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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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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多一个字的解释。

相柳靠在床头,漆黑的长发衬得他脸色越发苍白,那咒文隐没在额间,当时的血色纹路历历在目,如今什么都没有剩下。芙蓉心疼地抬起手来,慢慢靠近相柳的额头,轻轻抚摸了一下。

相柳下意识地侧头,中途又生生止住,任由那只温热的手触摸到自己眉心。

“疼吗?”芙蓉问。

“嗯。”相柳点头。

“……真傻,不等六月来援,竟自己去挡。”

相柳一哂:“君王有难,岂容我踌躇细想。”

芙蓉手掌下移,渐渐挡住相柳双眼。她低喃:“……如果你的奋不顾身只因为我是芙蓉,该多好。”

那声音太轻,相柳没有听清。他抬起眼眸试图与芙蓉对视,却被手掌挡住了目光。相柳摆了摆头,芙蓉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神情里还有一丝来不及收拾的失落。

那一丝情绪太轻太淡,却被相柳抓住了。

那种神情,他曾见过。在芙蓉弥留之际,定定凝视他的泪光里。

那是少女芙蓉的求而不得。新刘王还不能忘却身而为人的感情,她希望自己是特别的,唯一的,不同于……先王的。

相柳突兀地说:“我这一生,能毫发无伤触我额间者,唯你一人。”

芙蓉一愣。

相柳平淡地解释道:“额间乃麒麟犄角幻化之处,是麒麟力量之源,犹如龙之逆鳞,便是君王也未必能轻易触碰。”

不知为何,芙蓉的掌心莫名热了起来。她问:“连先王也不能碰吗?”

“……若陶唐执意要碰,我只得从命。”相柳的声音突然压抑下去,“君王是麒麟的主人,可以命令麒麟做任何事。”

芙蓉哑然。

君王可以命令麒麟做任何事,触碰犄角如是,封印亦如是。如若君王执意要封印麒麟,麒麟只能坐以待毙。百姓尚可拼死反抗违背意愿之事,麒麟的头上却压着天纲。

芙蓉沉沉一叹:“先王为何要封印你?”

相柳沉默片刻:“……大抵因为先王末年,我时常劝谏,惹他不快。”

“他是君,你是臣,他拿捏着你的软肋,你又何必……”芙蓉说着说着没声了,若相柳因此便放弃劝谏,柳国哪有今天?

“正因为他是君,我是臣,君王执意与民意背道而驰,为臣者必须劝谏。”相柳长叹一声,“陶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他不再信任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只看得到我与他意见相左。”

于是君王厌倦了麒麟的苦口婆心,又忌惮麒麟呼风唤雨之能,更怕麒麟以自身威望煽动百姓,封印麒麟、控制麒麟便成了不得不采取的手段。

“此咒,是否可解?”芙蓉问。

朴绝对不敢伤害麒麟,相柳醒来至今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可见此咒未必凶险。

相柳的目光落在芙蓉腰间的玉佩上,久久没有言语。

——“问道”可破魔障,佩之诸邪不侵。

芙蓉立刻解下玉佩,急急问道:“怎么用?”

这次,相柳沉默了更长时间方才缓缓道:“此咒以君王精血为媒,自然要以君王精血做解。以‘问道’破障,以精血冲蚀封印血纹,此咒可破。”

“如此简单?”芙蓉疑惑地伸出皓腕,“要多少血你尽管放!”

“并不简单。”相柳摇头,“我天生不宜沾染血腥,如今力量被封,维持人形都已勉强,若你使用鲜血破咒,我的身体恐受重创。”

“所谓精血,鲜血不行,那……精?”芙蓉卡壳。

精是什么?

精气……?

精液……?

芙蓉的脸渐渐红了。

相柳无视了她的窘迫,平淡地问:“主上是否会凝精聚气之道?”

芙蓉茫然地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相柳点点头,不再言语。

这到底是何意?芙蓉更懵了。

尴尬的沉默许久,相柳说:“主上手持‘问道’,诚心叩问,与臣额间相触,便可灵台相通。然而,手握‘问道’内视灵台,其必会展示人性深渊。我如今力量受限,灵台之中未必能保有全部灵识,你若不幸遇上我的魔障,可能凶险万分。”

“凶险也要一试!”芙蓉坚定道。

相柳垂眸:“若我当真灵识不全,认不出你,你便只能靠自己走出深渊。你从未修习过凝精聚气之道,灵识受损的后果比我严重得多,遇事不决,保全自己为上,哪怕会伤害我。唯有一事切记,如遇陶唐,千万要避其锋芒,我护不了你。”

芙蓉郑重地点头:“我记下了。若我顺利找到了你,接下来该如何做?”

相柳古怪地抬眼盯住芙蓉:“以精液解咒,还要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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