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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至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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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芙蓉心下疑惑了。

“有什么问题吗?”芙蓉一边问一边拿着它在相柳腰间比划,相柳佩之很是好看,但他冷着脸直接从她手里拿走了它。

“谢谢。”相柳淡淡地说。

芙蓉俏皮地朝采麟眨眨眼,对相柳说:“私下里希望你能用起来。”

芙蓉的本意是,正式场合服饰皆有定式,这等新奇的小玩意儿也只能在私下里带着玩玩。相柳闻言面色却更加古怪,隔了很久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握住小球在手里来回搓动。

在去烈酒居的路上,冯骁手里的东西已经成堆了,连简方都分担了不少。相柳跟在芙蓉和采麟后面,手里一直握着那个小球,面色阴晴不定。

黄姑对相柳说:“如果你无意,便不该收她这个礼物。”

“主上并不知道这是何物。”相柳说。

“她不可能永远不知道。”

这是芙蓉送相柳的第一个礼物,看她刚才那样高兴的样子,应该很难忘记这个小礼物吧。

“若有一天她知道了这是何物,该如何自处?那时又该平添更多猜测,君心难安了。”

相柳将小球收到乾坤袋里:“我会慎重处理的。”而后快步追上芙蓉。

冯骁先行让烈酒居准备好了采麟能吃的酒菜,芙蓉刚一落座,就热情地向采王主仆推荐起这里的说书人。

今日说书人说的是近日芝草百姓议论的大八卦——原端州侯蔡洋状告原暖衣阁执笔人吴一。

原本吴一被告得无声无息,但不知怎的这个案子拖了很久,直到某日暖衣阁突然发声,蔡洋要吴一赔偿损失三百万两白银,这才引起哗然。

说书人寥寥几句,黄姑已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三百万两的赔偿,足够震慑大部分有心人。”黄姑淡淡道。

隔壁有人一拍桌案:“蔡洋乃先王重臣,受下属连累才不得不归还仙籍,如今还要平白受暖衣阁污蔑,简直岂有此理!”

“暖衣阁小报上说他猥亵妇女,据说端州还兴盛强奸幼女之风,美其名曰沾染处女血能快速升迁……”台下有看客议论道。

“这你也信?若蔡洋真猥亵妇女,早就被下狱了,怎么当初端州大换血也只是撤了他的职呢?可见他是被冤枉的!”又有一人插嘴道。

“猥亵妇女这事,若不是当场抓住,再找证据就难了!我看那吴一写得有板有眼,未必是空穴来风。”

“据说此案已结束审理,就等择日宣判,我估计结果对吴一不利。”

“兄台有所不知,那被猥亵的苦主就是暖衣阁主笔积云,吴一跟她关系不清不楚,谁知道是不是挟私报复啊!”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人只懂盯着名誉侵权的小事,难道你们没想过,端州侯换人是件涉及王权巩固的大事吗?搞不好是台辅有意为之,故意污蔑蔡洋,其实蔡洋什么都没做过,不信你们看那名誉侵权案最终怎么判!”

这猜测仿佛有些道理,周围看客有的沉思,有的点头,突然有人回过味来,大声说道:“你才眼皮子浅,你是谁啊你,就你知道得多!”

那人高傲地说:“我乃冰湖学社刘言,自然与尔等不同。冰湖学社知道吧?先王近臣频出之地,那眼界能跟尔等一样?”

当年刘言被玉兰启蒙送出大山,受蔡洋举荐得以进入冰湖学社,而后一纸论战害得相柳身陷文字狱旋涡,如今监察司覆灭,他依然初衷未改。

相柳以手支额,侧头盯着那大放厥词之人:“这个刘言……话真多。”

只一句,黄姑和采麟便听出了立场。

“以名誉侵权胜诉洗白整个端州官场黑幕,若暖衣阁的驳斥之声也局限于名誉侵权一案,情势对你们不太有利啊……”采麟若有所思,“连茶楼看客都能洞悉之事,暖衣阁竟看不清吗?”

芙蓉扶额:“本以为今日说书人会说些演义故事,没想到在说此事,见笑了。暖衣阁这次实属发挥失常,怕是另有隐情。”

采麟说:“如今各路势力各执一词,谁都压不过谁。那位吴一先生怕是法律上败诉,舆论上也落不得什么好结果。”

相柳两指在桌上快速敲击,沉吟道:“今日纸笔在手不作传,他日洗净头项任人斩。暖衣阁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暖衣阁引导不了舆论风向,那便该刘王的喉舌亲自下场。那冰湖学社听着像是翰林学士频出之地,怎的却也并未与你们立场一致?”黄姑问。

芙蓉和相柳一致沉默。

片刻后,芙蓉长叹一声,无奈道:“冰湖学社是先王的喉舌,不是我的。”

而她以为可以倚靠的喉舌,并未振聋发聩。

此事朝廷邸报不能插嘴,芙蓉在民间一旦失去代言人,就会彻底失去对舆论的掌控力,无论最后孰胜孰败,芙蓉都败了。

芙蓉更怕刘言和蔡洋等人一齐反咬相柳,黑麒麟嗜血、执法不公、独断专权、残害忠良……哪一样都能泼相柳一身脏水,让他在民间的声誉更加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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