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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主孤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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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场,天边尽是暮色的时候,落单的镇西王世子终于被尾随的杀手追上。

这是草地跟山林交接的一块地方,再退一步,就是狩猎场的茂林。

茂林里有灌木、大树、野兽和陷阱,入夜之后,危险总是大于安全的。

保护着镇西王世子的王府护卫只剩下最后六名,相比依旧保持着无损的美貌只是表情异常冷峻的镇西王世子,六名护卫都受了伤,其中两名丢掉了胳膊的护卫失血过多,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包围圈缩小了,青芘几乎可以感觉到刺杀者刀刃雪白的闪光。

这是不对的,他们是世子最近身的侍卫,刺杀本该在出现的瞬间就得到遏制。但是没有遏制,青芘亲眼看见自己的同僚为了保护世子一圈一圈地战死,最后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内的六个人。

支援在哪里?伏兵在哪里?希望在哪里?生机在哪里?

青芘最后看了一眼手中已经放空的竹筒,当青色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开的时候,绚烂的烟花曾给他生存的希望,此刻烟花散去,冷却了熨帖着掌心的竹筒也给了他死亡的恐惧。

青芘已经累了,他受的伤不多,战甲上浸染的多是敌人的血,但是他很累了,杀人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他的胳膊不知道切割了多少条生命,酸痛到连抬起来都困难。死,真的会死吗?死亡的恐惧逼出了青芘最后一点血性,竹筒被狠狠扔在地上,没有支援,只有背水一战:“保护殿下!”

“杀!”

几乎在青芘喊出“保护殿下”这四个字的一瞬间,一声短促有力的“杀”穿透狩猎场的暮色。

这真的是一场狩猎,蛰伏许久的青卫以逸待劳,对跟王府护卫争斗下的刺客,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狩猎。

刀兵相接,铁器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短暂的开始。

很快,就只剩下铁器入肉的闷钝,血珠和肢体一起飞溅的声音。

一场收割,很快就接近尾声。

留在原地的刺客,成为尸体和成为俘虏的,区别鲜明。

尸体被坑埋,俘虏被带走,做完一切的青卫潮水般退去,如同来时一般无声而迅敏。徒留被当做诱饵的镇西王世子和他残破的镇西王府兵,狼狈地站在原地。

从始至终,那拥有号令青卫的能力的男人,都没有出现。

青芘豁然回头看向秦衍:“君莫问将殿下安危置于如此险地,简直欺人太甚!”

秦衍对上青芘的目光,忽而道:“以我为饵,君莫问事先没说吗?”

青芘一愣:“说了。”

秦衍受到了良好的保护,他的美貌,一根头发丝一根眼睫毛都是无损的,继续道:“我可曾真的受伤?”

青芘渐渐省过味来,神色阴沉:“未曾。”

秦衍便笑了,豁然开朗似的:“那我该如何去向皇舅父诉苦?抱着他的大腿,吓得像小姑娘一样哭吗?”

青芘暗自咬牙:“君莫问!”

此刻的君莫问并不在狩猎场,甚至,他并不在京城。

当日下午,青衣的小令匆匆俯在君莫问耳边低语两句,他便撇下一众磋商伏击事宜的青卫,备马出城。

不恪本职,玩忽职守,闹市纵马,草视人命。可以想见,不出半日,雪花样的弹劾奏本就会摆满九五之尊的桌子,甚至连放一串葡萄,一只茶盏的余地,都不会留下。

比起这些无关痛痒的明枪,暗箭对于君莫问而言会更加致命。他武力微弱,一杆枪一把刀也抵御不了,而自打他当上这官,接过执掌青衣卫的权柄,想他死的人就如同二月的韭菜,割了一茬又生一茬。

这些,君莫问统统没有管,他只是听见禀报,便只身出了城。

从某种程度来说,君莫问的弓马是娴熟的,他少时养在钟鸣鼎食之家,弓马骑射都是要学的东西。虽然后来荒废了,拉不了硬弓,但是骑马的架势还在。于是满城的姑娘小姐,都看见那三品文事大人鲜衣怒马,疾驰而过,生得清秀俊雅的书生模样,却也是飒爽英姿的威武儿郎。

可以想见,之后的一段时间,柴锐又将为难以轻易打发媒婆红娘新一波的一腔热忱而百感交集了。

又当然,这些事情君莫问统统没有放在心上,他只驾着马,只身出城,旁若无人。

城郊外十里的小亭,远远便瞧见亭子里风尘仆仆的肃杀身影,似乎是听见马蹄声,那远眺的身影回转头来,果然是美貌的年轻将军,覃襄。君莫问下了马,借着来势的一溜小跑,几步冲上亭子:“你怎么来了?”

镇疆大吏,未奉昭命贸然离边已然是重罪,若是私自入京,更是重中之重。所以覃襄披星戴月地来了,也只敢在这距城十里的小亭子里跟君莫问偷偷地见上一面:“你如今是堂堂的文事大人,执掌着整个青衣卫,我这样的喽啰,也是大人座下驱驰的小卒子,怎么能不来?”

君莫问一挑眉毛,他疾驰而来,浑身都是蒸腾的热气:“别人也就罢了,连你也拿这话埋汰我?”

“这怎么是埋汰?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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