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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这是一个甜甜的前奏(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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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他,那肯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可实际上,男人连他母亲的生日都不记得,提及他母亲名字的时候,语气里藏着陌生。

但是这些根本不重要。阿德利安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值得那样一个年轻俊美,温暖如太阳的男人费劲心力地讨好。

那个男人竭尽全力地关爱他,却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短暂的对视里,阿德利安都能感到一些被压下去的热烈情感,炽热得仿佛能让人燃烧,却又美得让他目不转睛。

他教阿德利安认字,给他念故事,放动画片、电视剧和电影,精心筛选能让阿德利安快乐的娱乐方式。他抚摸他的发丝,小心地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萎缩残缺的肢体,眉眼里从未出现过怜悯……只有恨不得以身相替的痛惜。

明明饱受摧残的是阿德利安,他却像是遭受了百倍的痛楚一样。也许光是看到那具苍白的人彘躺在病床上,都是一种折磨。

阿德利安唯独不愿意他露出强颜欢笑的神情来取悦自己。

所以他努力地,藏起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恐惧,藏起自己对未来的茫然和无望,用自己仅有的头颅,学习最乖巧可爱的笑容,把绝望留给自己,把所有雀跃都奉献给他。

阿德利安想要他,偏执地想要他。却因为身体的缺陷不敢打扰他。

少年一边窃喜着心上人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照顾和对别人的不假辞色,一边深深唾弃这样卑劣的自己。

如果他有一具完整的、健康的身体,那么他一定会让那个人离不开他。

现在阿德利安的愿望实现了。

他有了手,有了腿,有了脚,他能散步,能奔跑,能游泳,能弹琴,能画画了……

——可那个人不在了。

阿德利安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甚至……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想他。

毕竟,阿德利安是死亡后才来到了这里。

如果那个人也和他一样成为了虫族……那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经历了同样的死亡?

阿德利安仅仅是设想一下,他所经历过的濒死和绝望降临在了那个人身上, 他就无法原谅这个奢求着重逢的自己。

‘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他对自己说,‘你不可以……不可以因为你自己,就企盼他人的不幸。’

他知道啊,知道他能重获新生已经是奇迹,再不能去索求更多。他知道他更应该企盼那个人在他曾经的世界里安居乐业……

但是。

阿德利安安分地呆在房间里,似乎这样就能带着这具身体回到那间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一样。

小雄虫拉紧被子,蜷成一团,面朝着门,躺了好久好久。

阿德利安蒙住脑袋,嘴埋在枕头里,只留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门。

“……但是我,”他低低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宛如呼吸般微弱的音量,轻声说:

“……我好想你啊。”

在没有他的世界,那个人能过得好吗?

阿德利安沉默了良久,也无法催眠自己心甘情愿地选择‘好’的答案。

“我居然……居然会有……无论你会经历什么,都想要你来到我身边的想法……”他唾弃自己,自责又难过,“对不起……我真是太卑劣了……这样不是好孩子吧。”

他缩得更小了一点,揉揉自己的脸颊,扯扯嘴角,试图笑一笑。

“你还是不要来看我了。”他用轻松的语调说,“你说过会一直和我在一起……能这么说我就很满足啦。”

比起满脑子交配的虫族,当然是人类社会更适合那个温柔又专情的男人了。

阿德利安虔诚地低语:“我希望你在更好的世界,过更好的生活。”

他祈祷完了,满意地探出头来,把自己裹好。

片刻后,他极小声地呢喃:“我要被别人收养了……你……你还、要不要我?”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阿德利安等了好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好半天,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光脑收到了雄虫事务局发来的邮件。

阿德利安掀起眼皮刷拉拉一扫,越看越心烦,脑海里全是那张努力掩饰悲痛,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演技差得要命的脸。

然后他忽然顿住了。

一份档案,一张照片,一个名字,清晰地呈现在光屏上。

雌虫穿着挺拔的军装,十指交叉搁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不知道是谁拍的,拍照技术简直鬼才,光从上往下打,显得雌虫粗犷硬朗的面容堪称凶神恶煞,眼神超级凶恶。

但阿德利安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眼里深藏的紧张。

那个男人忐忑地看着镜头,连嘴都抿得紧紧的,生怕露怯,就像他们第一次一起用前置摄像头拍合照,阿德利安说拍得不好看今天就少喝一口粥的时候,也像是阿德利安要他给自己晚安吻的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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