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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偷梁换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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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贞仍是一身月牙白的衣袍,衣领上银线勾勒的暗纹在烛火下漾着微光,映衬他眉间那点淡色的朱砂痣,有如霁月清风,又因瘦削的双颊而多了几分清冷。

燕贞身后跟着卓尔桑,他走得很慢,漆金的拐杖砸在青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而后在邱绪牢门前站定了,用拐杖敲了敲铁栏,笑意盈盈道:“邱世子别来无恙啊?”

邱绪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子,皮笑肉不笑:“有恙与否殿下看不见么?”

燕贞道:“不敢当不敢当,邱世子还是唤我乌大哥听着顺耳些。”

邱绪冷哼一声:“是么,乌尚贝殿下?”

燕贞朗声一笑,也并未作多解释,倒是他身后的卓尔桑开口道:“主人在我们亓蓝时,的确叫乌尚贝。”

燕贞转身,从拢着的袖口里拿出了一柄钥匙,摊在手心里,给坐在角落的曲默看:“你在这牢里待了两天,想必这些是非曲折也已明了。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曲默眼皮抬也不抬,只道:“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燕贞道:“本王知道你现下急着出去,做个买卖罢,本王放你出去,但你得答应本王一件事。”

曲默抬头,眼睛紧紧盯住他:“你……真能放我出去?”

燕贞笑而不语。

曲默沉声道:“我答应你。”

“你不问是什么事?”

曲默自嘲一笑:“什么事我也认了。不论如何,越狱都是死罪,我能不能活到践诺的时候还要另说。”

燕贞道:“也是,如若这般看来,这桩买卖于你而言倒是稳赚不赔。罢了,那本王便做一回好人助你出去,至于你答应的事……等你有命回来再说。”

说着,燕贞将钥匙递给卓尔桑:“开门。”

锁落在地上,卓尔桑将牢门打开,燕贞走进去便开始脱衣裳,外袍,中衣,连脚上的靴子都除了。

邱绪自知不善玩弄权谋,曲默同他讲那些是非曲折,他听得费尽,也没想插手这俩人的“大计”。只是这会子见燕贞进牢脱衣裳,一时很是诧异,也便忘了燕贞诓他那事,只嘲道:“姓燕的你怎得这般不要脸,买卖谈不妥,便要脱衣裳耍流氓么?”

燕贞身上只落了上下亵衣,他应道:“横竖本王喜男风一事早就人尽皆知,本王人还没到,这风流事便从亓蓝传到了大燕,做什么还要避嫌?”

关于燕贞的传闻颇多,他不爱女色而好男风便是其一,邱绪本想借此嘲笑一番,但燕贞这般坦诚,倒显得他没话找话似的。

曲默问道:“王爷这是要……”

燕贞道:“本王回京城的时日不长,还是个生脸,来回巡防的京卫不认得。今日当值的狱卒与守城门的京卫已被本王买通……”

待卓尔桑上前将衣物递给曲默,燕贞又道:“你路上遇见了人不要说话,只管走便是,但步子要慢些、从容些,免得叫他人生疑。”

曲默点头应了,脱了上身唯一的囚服,便要将卓尔桑递过来的衣裳套在身上。

燕贞虽对曲默没什么意思,但毕竟曲默那张脸生得过于俊俏了,燕贞又好此道,这样一个美少年半裸着在他面前,他还是要看几眼揩揩油的。

然而燕贞眼角余光瞥到曲默的后背时,却心中一惊,连忙道:“卓尔桑,你先出去。”而后思量片刻,这才旁敲侧击,小声问曲默:“你背上的是有甚么东西么?”

曲默像是不甚在意,随口应道:“王爷是说那片白的?我也不太清楚,父亲说是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请苗疆那边的人给治好的,后来便一直有了。”

燕贞眯了眯眼,轻声问道:“你说的父亲是指镇北大将军……还是曲鉴卿?”

“后者。”

燕贞压下心中狐疑,岔开话头,笑道:“曲相真是个慈父。”

言谈间,曲默已穿戴完毕,卓尔桑最后又递给他一件深色的披风,曲默穿上后再将披风上的兜帽盖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在这昏黑的夜色中便难辨面目。

燕贞拾起茅草上曲默的囚服坎肩,套在身上,叹道:“本王还是头一回穿成这样,如若被那些跟本王好过的小倌情儿们瞧见了,也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曲默咳了一嗓子,道:“那……真是委屈王爷了……”

卓尔桑在门外催促道:“恩人,再不走等轮值的人换了班,便来不及了。”

燕贞一指将靠在墙角的拐杖:“记得到王府来还,本王这拐杖花大价钱做的。”

曲默拱手一长揖:“多谢。”便由卓尔桑扶着走了,看那走路时跛脚的模样,倒是比燕贞这个真瘸子还要像上三分。

邱绪见曲默走了,将要躺回草席上,便听得燕贞喊他:“邱绪,别睡。”

邱绪翻身起来,没好气道:“你又喊我做甚?!”

燕贞道:“没什么,就是夜里孤枕难眠,想找个人说说话。”

邱绪满面嫌恶:“那日在画舫初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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