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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卧床静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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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无人来喧扰,只是曲默尚未进食,此际腹中空空,饿的肠胃都抽筋。由是喊了营帐外守着的小兵替他端了水和青盐漱口,好赖又给他抹了把脸,而后躺在床上喝了一碗稀粥,却仍觉得嘴里苦得厉害,一碗白粥喝地也味同嚼蜡。

不久大夫便过来了,是个脸生的,长脸短髯有些驼背。

曲默问了才知道此人姓陈名陂,医术了得,本是宫里的御医,这回跟着军医的队伍到北疆来的,本要先去驻北军军营,但得了曲鉴卿的口信吩咐,便先到了一趟渭城,此前自己昏迷时,身上的伤便是他在处理。

陈陂仔细给曲默诊了脉象,针灸止痛,又熬了两大碗堪比黄连的汤药,看着曲默喝地一滴不剩这才罢休。走时又苦口婆心地交代,叫曲默静养,不可劳心费神,不可舞刀弄剑,免得牵动了伤口,挫伤筋骨有碍痊愈。

曲默心说他自己身子现下端个药碗都抖如筛糠,哪里还能提得起力道来舞刀弄剑,便撵走了絮絮叨叨的陈陂。

美名其曰是养伤,曲默闲的无事,睡得久了,也睡不着了,床边案上有本讲风土人情的游记,他便趴在床上翻了几页借此消磨时间。

但许是他曲默天生对这些沾文带墨的东西不感兴趣,即便是图文并茂的书他也看的兴致缺缺,加上那大夫药里又有安神助眠的成分,他便歪在床上睡着了。

邱绪同燕无痕到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光景——曲默半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垂在床边那只手因瘦削而显得过分修长,他发丝披散着,脸上盖着本书睡得正香。帐子一股浓厚苦涩的药味随着暖风铺面而来,熏得来者纷纷皱眉头。

燕无痕在帐门口站着看了曲默好一会儿,听得邱绪唤他进来,这才迈步缓缓走了过去。

“别睡了。”邱绪敲了敲床头木板,将曲默脸上的书拿下,“你看谁来了。”

曲默打了个哈欠,困意在眼皮上交叠,衬得那眼睫下那只狭长的眸子愈发深邃了。

这人皮相还是一顶一地好,瘦些更显脸上轮廓棱角分明,但脸色也确实很苍白,带了个黑色的皮质眼罩,颊上还有几道结了痂的暗红血丝,看着很是憔悴。

曲默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他光看见邱绪了,却没看见邱绪身后的燕无痕,故而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懒洋洋地算是应了。

燕无痕面露难堪,在旁边很是无所适从了一阵儿,而后走近了,坐在床边,低低唤了一声“三哥哥。”

燕无痕这三年身量抽高不少,五官也张开了,曲默乍一看竟没能认出来,回过神时也有些错愕,怔了片刻之后,便想着掀开被褥想下床行礼,半道上被燕无痕扶住了:“许久不见,哥哥竟是同我生疏了么……身上这么重的伤,快些躺好吧。”

曲默低声谢了,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便问了一句:“北疆兵荒马乱的,殿下怎地到这地方来了?”

曲默从前一向唤燕无痕“元奚”的,如今他乍一听闻“殿下”二字,唇边的笑意便僵住了,但转而又被他一笑而过,掩盖地不着痕迹:“皇兄被父皇派遣到吴地那处剿匪了,我近来行了冠礼,父皇有意让我出来历练一二,便命我随邱世子一道平乱。”

曲默颔首:“殿下身份尊贵,该留意些,夜里多安排几个哨兵侍卫守着,不可有丁点儿闪失。”

“你身上伤情如何了,可要紧?”

曲默道:“虽不是什么小伤,但卧床养了五六日,如今已无大碍,陈太医说是再静养几日便可下床活动了,殿下莫听外面谣传。”

“那……他们说你一剑杀了邺水的攻城主将,我方才从北营过来,听人人都在夸你,这也是谣传?”

“殿下过誉了,无甚好夸耀的,仅仅是那主将仗着人多轻敌而已……”

曲默记起三年前京城外燕无痕那句暧昧不明的“我等你”,他现下也不知燕无痕还有没有这份心思,但他一心都在曲鉴卿身上,怕现在不说,以后平白惹人家伤心。由是便话里话外都透着客套疏离,虽遵着两人身份不至失了礼数,却也叫人心寒。

几句下来,燕无痕觉察出曲默话里的疏远,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失落,脸上的笑也愈发勉强。

燕无痕一向同曲默亲厚,邱绪本来眼看两人叙旧,他不想插嘴惹嫌,便坐在床脚那处就着炉子温黄酒,自斟自酌倒也不觉无趣。但这会儿明显瞧见燕无痕有些不对头,他哪知这两人之间纠葛,只当是曲默居功自傲,不大将燕无痕放在眼里了。

但当着燕无痕的面,邱绪也不好挑明了说,只等曲默毕恭毕敬地将燕无痕送走了,他才道:“人家好歹堂堂皇子,为了见你大老远地跑来了,你就摆这副脸色给人家看?怎么,守了个渭城便觉自己了不得了,连皇家的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曲默也知道此事做的不妥当,但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断早了的好,“这事不好说,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瞎操心了。给我倒一盅酒过来,压压疼,方才扯到伤口了。”

邱绪冷哼了一声:“还喝酒,你手不想要了?”

曲默笑道:“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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