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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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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首看下脚下沙土道:“高堰,我父皇的那道圣旨你带在身边了罢。”

这样的肯定。

高堰离开陇西,身死便成仁,他就没有做过再偏居一隅的打算,又怎会不带走。

杨素颇受高堰宠幸,这么些年也养成了稳如泰山的性子,他离两人并不远,乍听了花锦话中的“父皇”,腿竟一软,脸色陡然惨白跪在地上。

他在后面动静闹得这样大,高堰和花锦如何听不见,两人回过神。

高堰皱眉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跪便好好跪,这样成何体统!”

杨素哆嗦下,恭敬地伏低身子:“奴才参见……”

后半句在唇间辗转了数遍,却不知如何称呼。

那身上半点瞧不出尊贵,反娇媚异常的小妇人看着他笑,露出皓白的齿:“杨总管,你起身吧,好端端地行这么大的礼作甚。”

“奴才见过主子。”杨素很快反应过来,大声道。

高堰拉着花锦往边上走了两步,他果然应是。

花锦轻声喟叹了口气:“虽史书都由胜者书写,但终究名不正则言不顺,想他萧方业登基三年多仍遭人诟病不正因为此么……”

花锦几乎一开口,高堰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男人不待她说完,本能下意识反对道:“不妥!”

花锦许久没见过他这样言辞激烈,不免讶异地看了他眼。

高堰又缓了缓心神,语气温和下来对花锦道:“昌乐,我从未想借你的身份做文章,当日在密室里我曾举天发誓。待大事已定,若你想通了,再布告天下不迟。你不信我么,我要把萧方业的人头亲自割下来送你。”

花锦看着这个高大黝黑,让西北风沙吹得满脸粗糙的汉子,眸底赤忱之心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儿女情长于她最不值得一提,可花锦不知怎的,对着高堰的眼,却突然想起之前这人说一辈子只她一人话。

若她还是公主,自然从未想过需与他人共侍一夫。

然而倘使日后高堰是帝王,帝王最忌讳子嗣不丰,便就是她父皇那样的痴情男子,天下皆知景昭帝与文德皇后鹣鲽情深,爱极她母后,可再如何,她不是还有了那么些个兄弟么。

花锦忽地笑了:“好。”

没想到自己竟犯傻了,只有一句话,她没问出口,也断然不会再问。

陇西王这是有备而来。

高堰在塞外久了,这些个朝臣乎从来只听过他的威名,却从未真正领教到他的厉害,许多人都忘记,这人有着令鞑靼闻风丧胆的魄力及手段。

高堰的大军很快过了护城河,破除京中第一道防线广定门,内城久攻不下,萧方业也不是吃素,他知如今唯有拖字诀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任他高堰如何厉害,从陇西至京城必定人倦马疲,只要他死守着,等太原几处援军赶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内城八大宫门皆是萧方业自己的亲信在守着。

而这京城里头,但凡与高家沾亲带故,包括高堰两位正侧妃家人在内的都让萧方业给软禁了起来。

雷霆雨露皆君恩,便就是当初这婚是他亲赐,大理寺卿和户部尚书且对他忠心耿耿,然谁能保证他们没有暗自生了异心。

否则高堰这么大的动静,他先前竟未收到半点风声。

却不曾想仍是百密一疏。

陇西王攻城十日后,崇定门竟不费一兵一卒,主动大开城门,将陇西大军迎了进来。

崇定门守门的将领是当年追随萧方业的将士之一,如今让其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副将一剑刺入心口。

副将虽出身簪缨世家,身上却没有京中这些世家子弟的恶习,将领与他相识三四年,视他为知己手足。

将领临死都不敢相信他背叛了自己。

高堰也不信。

只恐怕这是萧方业的圈套。

那副将不过二十来岁没,站在城门上高举着火把对城外道:“都说陇西王胆识超群,莫不成也要学那鼠辈不成,我姓邵。”

陇西王尚未出声,他身后副将打扮的人却先红了眼眶,喃喃低语喊了声:“阿兄。”

高堰扭头看了眼那人轻勒缰绳,大军不再犹豫,势如破竹冲入城中。

萧方业心知大势已去。

这座景乾宫四年前被大火烧毁殆尽,他又让工匠仿着前朝的样纸重新修建起来,空荡荡的宫殿里如今只有他一人。

高堰进来之时,萧方业正坐在銮殿之上,面上挂着笑道:“你来了。”

二人其实并无多大交集,萧方业比高堰年长近二十岁,看他这一生,从不受重视的庶子至天下大宝,今虽沦为阶下囚,不过也算不枉走过一遭。

跟他相比,高堰要顺风顺水得多,连天下都要是他的了。

高堰不欲与他多言,阔步走过去,一刀架在萧方业的脖子上,望着阶下怔怔发愣的娇小将领道:“殿下。”

萧方业不明所以,不过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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