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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鸟14【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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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会将他带回来,令你放心。”

“那……好吧,”担心归担心,幼翼却不想当个碍事的瞎眼负累,他只得请求道,“父君一定要快去快回啊!希望那只是我的无端噩梦而已。野豹子他那么机灵,肯定能逢凶化吉的。没事的,没事的……”

幼翼揪着眉头坐下来等,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

如果说青山是青岫君的躯体,那么青岫君早已对“自己的身子”失去了掌控力。

除了感应不到小豹人之外,还有许多他一直瞒着幼翼的危机,如悄悄潜入山中的鬼魅一般,让他很是在意。

譬如说,自从他发现了灵力暗泄,便开始怀疑,是那根扎进心脉里的绣花针搞的鬼。但他不愿相信,一切皆是幼翼的蓄意筹谋。

他知道小东西天性纯善,如若要杀自己,也会堂堂正正地出手,或是设些错漏百出、一眼就能识破的陷阱。更何况若是自己不赶去救,那根针扎进的只会是幼翼的花穴,绝不可能提前算准了,会进到自己的心脉中来。

所以他始终没问,而是频繁调动心念去探查,看是否有外来之物、外来之人闯入山中作祟,但却未有发现。

另一件叫他在意的事,自然就是导致幼翼失明的浑溪水,那是山外唯一能通往山中的一条纽带。

若以躯干与血脉作比,没有人会对流入自己躯体中的血脉无视,因而青岫君常亲自舀水细察,以确认凡人的烟火气,没能将溪水玷污。

庆幸的是,溪水一直都很干净。溪流本就能够自净,区区洗个衣衫、搓个操之类,不至于真如精怪们传言的那样,会得什么“不净之症”。谣言,始于族类之间的不信任。

但青岫君还是放任那谣言传开。其用意,就是怕凡人中真出了什么歹心恶毒之辈,往水里下毒,他想警惕山中的精怪走兽们,莫要鲁莽饮水,还是小心为妙。

可谁能想到,正是这样一句毫无根据的传言,却使得幼翼信以为真,当真盲了眼!

连青岫君都察觉不出的蛊毒,究竟有多厉害,又是何人所下……其心叵测,其恶当诛!

“浑溪水啊浑溪水,涓涓细流如我泪……”当青岫君驾云而至,步子一踏进洞中,诡异而又莫名熟悉的歌唱声,伴着“咕咚咕咚”翻滚在铁锅里的煮水声,妖里妖气地回荡在豹子洞里。

“今朝饮下浑溪水,明日坟前落新灰……青岫郎啊,青岫郎,爱你在心口难开,望你妻儿心好塞。一根银针送于你,莫失莫忘我是谁。青岫郎啊,青岫郎啊,千里万里将你追,哦将你追……”唱罢,那个捏着香囊的古怪背影,缓缓地转过脸来……

野豹子将她抓回来时,曾学过她的歌声,嘲笑过她的痴情。所谓的“爱你在心口难开,望你妻儿心好塞”,他以为,这是痴情女子,对于某个凡夫俗气的叹息。

谁又会想到,歌里真正念唱的男人,正是这片青山的主人——威风凌凌、不屑于将凡人的爱慕挂在心上的青岫君!

兰姑的脸上涂着厚重的胭脂,不像是装点肤色的脂粉,倒像是鲜血砌成的红墙。

她眯起眼来,努力做出娇羞模样,喜滋滋一笑,却丝毫没有媚态,只显得狰狞。

她睇住青岫君,极缓极缓地牵起唇角:“青岫郎,多年未见,没想到我还惦念着你吧?”

青岫君陡然醒悟:原来是她!怪不得种种危相毕显,却始终抓不住暗敌露出的马脚——这巫女苦修十余载,终究是增长了能耐!

青岫君的思绪,一下牵至了多年前,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莫要离去的女人……

“呵,可笑的凡人!”彼时的青岫君,威立在云端,斜睨着眼睛,“不妨告诉你,我在山中早已成婚。本君的结发妻,为比翼灵鸟中的一翅,名曰‘长翼’。我与他恩爱非常,且共育有一子,名曰‘幼翼’。娇儿虽尚在腹中,但我爱之怜之,誓要守护他一世,绝无可能为你这样的丑八怪抛妻弃子!我劝你好自为之,早早死了这条心,别再跪在道边丢人现眼!”

当年的青岫君,还未知晓比翼一族,自古就有产蛋后、抛夫远走的寡情本性。他一心爱护着长翼,对幼翼的出生更是期待万分。

为了给即将临盆的长翼补身,他甚至不惜潜入巫族之中,迷惑圣女,盗取宝丹,玩弄兰姑的感情。但元神不能久离青山,一夜事成之后,他立马绝情而去,留下兰姑跪地痛哭。

她这一跪,整整跪了七天七夜,也没能求来青岫君的怜悯,哪怕回望她一眼。

她滴水未进,饿了便拿指甲刨地上的脏土草根,塞进自己的牙缝里,如同嚼食青岫君的皮肉一般恶狠狠,在咸湿和苦涩中,品味着被辜负的恨意……

“我曾发过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你夺回!无论这一天要等多久,哪怕耗至阳寿的尽头,我也将卧薪尝胆,苦练巫法,为的就是能在今日胜过你……”

“简直笑话!”虽然灵力已失大半,但青岫君威仪不减,“你区区一介巫女,说到底不过是能使一点巫法的凡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凭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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