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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8【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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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镜,检视他的口腔。

“从牙龈盘的受损和凝血状况来看,位于死者腹部切口处的牙齿,应该就来源于他本人的口腔。鉴于牙盘中所剩牙齿的数目为零,初步推测,所有移位的牙齿应该是在死者死后,由凶手以钳类工具将其一颗颗拔出,并以外力嵌入到他腹部中去……”

随后,李洛西又把目光移向死者下腹,拿出精密卡尺,在凶手的“艺术杰作”中,找寻着每一点暴力笔触的痕迹。

“切口直径为19.82厘米,形成了周长约为40厘米的‘嘴’形伤口,判断造成切口的凶器应为尖利的锥形物。牙齿的排布较为规律,大约每隔1.4厘米埋入一颗,可见凶手在‘装饰’尸体时抱有较为平和细致的心态,排除激情杀人的可能性。所有嵌入处的伤口,目测先由尖锥钻拓造成,之后再嵌入牙齿。部分孔洞为适应牙齿形状,经过了反复的钻掘调整,才形成了当前的排布状态。”

“与其说他是在杀人,莫如说……”S若有所思地望着尸腹巨嘴,从残酷和血腥中,再次获得了灵感,“凶手是在按照他心中早已绘定的‘蓝图’,以尸体为画布和颜料,一步步地‘作画’——一幅以忏悔为主题的画,我想,这样的比喻才更为贴切。”

“牙齿……嘴……”坎佩尔夫人飞速转动着脑筋,“为什么不让他的牙齿呆在原本的口腔里,而要刻意在他的腹部创造出另外一张‘嘴’,然后撬走他的牙齿,安装在他腹部的‘嘴’上呢……”

她正自言自语着,见李洛西完工似的拍拍手站起来,赶忙问道:“那死因呢?腹部的切口应该不是致死的原因,而是死后再弄上去的吧?”

李洛西点头:“嗯。我检查过了,没有发现除口腔和腹部之外的明显外伤,也没有打斗挣扎时留下的痕迹,初步排除暴力致死的可能性。可能是毒杀,但尸体静脉处没有发现肉眼可见的注射孔,也许是误吞服了什么东西。具体的验证,还要待回到实验室,剖开他的胃才能清楚。不过,如果是毒物,兴许在这些牙齿上也会有残留……”

他边说,边将镊子伸到“巨嘴”边缘,夹出一颗牙齿,放进证物袋。

凶杀现场勘察进行得差不多了,坎佩尔夫人走出警戒线外,应该是去向上司打电话汇报,又或者是去应付那些蜂拥而来的媒体。

见身旁无人,S靠近李洛西身边,笑眯眯地发问:“你小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牙仙?”

牙仙,是西方童话中一位善良美丽的精灵仙女。传说她最喜欢收集换牙期的小朋友、刚刚脱落的旧齿。

小朋友们听了爸爸妈妈的话,将自己的牙齿小心翼翼包好、藏在枕头底下,期待着在自己入睡后,牙仙会飞进窗户来采走,并且作为交换,给自己留下惊喜小礼物。

其实,她就和圣诞老人一样,是父母苦心扮演的幻想角色。孩子的幼齿多半被父母珍藏了起来,作为日后追忆童年的纪念品。

李洛西老实地摇摇头:“我是东方人,不相信那些西方孩子才相信的童话。”

许多亚裔的父母,从小只会教导孩子一种童话:那就是好好学习、出人头地,自己亲手为自己创造财富,书写属于自己的童话故事。而不是等着谁来赠予,尤其是在移民社会、如此残酷竞争的环境里。

“哈哈哈哈!”S大笑几声,忽地压低了嗓音,凑到李洛西的耳边说,“为什么不呢?如果童话都是假的,那么我现在根本就不该站在你的面前。我就是活生生的‘童话’,只是会吓得小朋友睡不着觉的那一种……”

“你们在聊什么呢?”坎佩尔夫人走回来,见两人如此亲密地贴着脸颊,不禁诧异。

李洛西平静地说:“哦,我是在向S先生建议,他应该换一种口味的牙膏了。莫吉托薄荷味,不如西班牙甜草莓……”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透明证物袋里、沾在牙齿上的鲜红血迹。

“你、你……你们……”剧情发展得太快,前几天刚邀请参观古宅,转眼两人就同居了?坎佩尔夫人咂舌道:“你们睡在一起了?”

在这个国家的文化里,露水情缘是见不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的。炮友不过夜,只有同居中的恋人,才在意对方清晨时所使用的牙膏口味,才能闻到彼此牙缝间的香气。

当然,李洛西与S的情况较为特殊,“食物储藏柜”与“觅食者”的同居关系,不可以按常理来说明。

李洛西只是不喜欢刺进皮肤的尖牙上,留着的薄荷味凉意而已。他喜欢甜食,也希望自己的血管里,留有甜食的香气。

坎佩尔夫人当然是误会了,但S和李洛西,谁也没打算将这误会澄清。

他们心有灵犀地对望一眼,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倒显得是坎佩尔夫人太过保守和大惊小怪了。

“抬走之前,再让我看一眼他背上的那些鞭痕,”S的目光,沿着尸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网格缓缓滑动……

李洛西和坎佩尔夫人知道,S又在运用他那神奇的“读心术”了,因而老老实实禁声,不再作打扰。

片刻之后,S像是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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