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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过,可以吗?”

“不可以。”

他不明白单晓淇在想什么。如果不肯做他的Omega,为什么不能至少还他一个朋友的位置?

人生的前十三年里,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

梁骓无法在记忆里追溯,但他相信,当他们还是各自生父怀抱里的婴儿,就彼此打过照面了。这个社区很小,而单身带孩子的住户很多;他们中间有个别人拥有正式工作,而多数人只是吃救济,偶尔打些零工。天气好的时候,年轻的Omega男女会抱着或推着他们的孩子,坐在残破的街心花园里晒一会儿太阳。梁骓相信,他和单晓淇也曾在那样的日子里,一起浑无知觉地睡在阳光下。

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最先学会的技能是从暴怒的家长手下逃脱体罚,无论是梁骓这样谨慎的孩子,还是单晓淇那样没心没肺的。他们习惯从父亲身上捕捉到惩罚的意图,最好在父亲拿起拖鞋或撑衣杆之前,拔腿就跑。有时候梁骓也说不准自己是否真的犯了错,但父亲身上的怨恨气味总是令他想逃。他挨打的时候,就逃到单家;单晓淇挨打的时候,就逃到他家。

好好读书。父亲总是这样说。等你将来挣了钱,咱们就离开这里。

但“将来”听上去遥遥无期。梁骓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想离开这里。至少,他不想离开单晓淇。那个傻瓜Omega,有谁能照顾呢?

那孩子好像只会给自己惹麻烦。十三岁那年,他几乎死于初潮。

那时候,对于梁骓和他身边多数同龄人,情潮还只是未来预期中的事物。他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了解自然为人类设下的陷阱。

那一天他在书桌前接到单晓淇的电话——这不常有,单晓淇总是直接来敲门找他。电话里只有沉重的呼吸,任他怎么追问也没有回话。他跑出去敲门,等了很久也无人应答。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危急情况。父亲还在工地上——他的工作几乎没有节假日——不可能为了邻居孩子的一通奇怪电话赶回来。

梁骓又回到家里,跑到阳台上,向相隔一米的邻家阳台大喊,但仍然没有回音。

从阳台翻进去?情急之下,他只想到这个办法。他知道这样做绝对不安全,阳台之间也并非近到触手可及。

他深吸了一口气,翻出栏杆,尽力不去想下面六层楼的高度。他不是个运动健将,即使年幼时也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热爱攀爬,但这一次,有如神助地,他成功了。在邻家阳台里站稳后,他感到一瞬间的脱力,但没有时间休息。

情况就像他所担心的那样,单晓淇倒在地板上,发着高烧,长发被汗水浸透,眼睛大睁着,瞳孔像死尸一样浑浊无光。房间里充斥着浓烈到刺鼻的腥味。

梁骓顾不上思考这是什么病症,也不觉得凭自己的知识能做出正确判断。他背起失去行动力的好友,艰难地移动到楼下,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但司机不愿让他们上车。来潮的Omega可能带来各种麻烦,小到弄脏车座套,大到讹诈勒索。出租司机建议他们等救护车。

救护车赶来之前,梁骓从围观的其他邻人口中得知:这就是Omega情潮的症状。如果他还有意识、能吞咽,一点口服抑制剂可以暂时帮到他;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梁骓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看着医护们将他的好友推进抢救室。他在抢救室外等待良久,终于等到脱离危险的Omega男孩被推出来、送进急诊病房。他向护士再三求证,确信单晓淇已经得救,才离开医院,回家去接受父亲的一顿好骂。

从那以后,他听到很多关于单晓淇的传言。他们说,过早来潮是Alpha信息素影响的缘故,和成年A有过亲密接触,才会来得这么早。同学们像躲避瘟疫一样远离那个Omega孩子,梁骓的父亲也叫他不要和那种不检点的孩子来往。

梁骓不在意同学或父亲的看法。在他眼里,单晓淇仍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未来的O伴。他耐心等待着成长,等他成为一个真正的Alpha,就向单晓淇告白,结下代表终身承诺的标记。

他确实这样做了,在今年春天。但换来的只是更加冷淡的拒绝和躲避。

他几乎绝望了。他本该彻底放弃了。可又是为什么,那个Omega,他眼里唯一的Omega,在无数次嫌恶的拒绝后,又回来夺走了他的童贞?

上个月,他在一个刮着强风的夜里被单晓淇的消息叫醒:

(来阳台上)

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出去,以免吵醒睡在外屋的父亲。他不敢开灯,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着,看见单晓淇穿着长及脚踝的白睡衣——像西方年代剧里会出现的那种——站在他家阳台上。

他吓得差点扔了手机,用最轻的动作开门放那Omega进来,牵着他回到里屋,落下门锁才松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闹鬼啊?他小声说。

单晓淇没说话,只是凑上来吻他。抓着他的手拖到自己身后,放在那两瓣柔软的圆丘之间。

你想不想插我?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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