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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截(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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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无法自持地想象她房间的样子。她是不是在桌前和女朋友一起吃面,会不会皱着眉把香菜挑出来,吐槽我这个无趣又凶巴巴的老板。她们吃完晚餐后会不会把碗筷叠放在一起,然后相拥着接吻,最后她把她按在床榻里面,她会怎样地吻她,怎样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怎样……

我吐掉口中的水,捞过毛巾擦了擦脸,调暗房间的灯光,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小玩意儿,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沉到了被子里。

我房间冷气很足,所以被子也比较厚实。老式的空调外机悬挂在窗前发出轰隆隆地白噪音,还有我压低的喘息声,一起在七月的炎热里,混着我的汗珠,陷入了被窝。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照例歪歪斜斜坐在柜台后打着哈欠看没营养的杂书。她从厨房后走出来,用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感觉手上的水渍:“老板,碗洗干净放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手往糖果罐子里探去。

“那是给小孩子的糖,不是给你的。”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我们很熟吗?我气鼓鼓地想,全然忘了昨晚自己是怎么肆意地妄想人家的。

她一点都不在意,对我的话熟视无睹,全当耳旁风,摸出了两粒奶糖往嘴里塞,皱巴巴的白色糖纸被她舒展开来,不知道用从哪儿摸出来的铅笔在上头勾勾画画。

我扭过头不看她。

我在网络上订购了一批墙体绿植,想好好给我日租房门面外弄点绿色,不仅能遮遮阴,还能给人一点儿清凉的感觉。

楼上两个年轻人下来退房,腼腆地把钥匙还给我,就急匆匆往外走去。来我这儿开房的,大多都是这样腼腆害羞的大学生,哪有几个像她这样,第一次来就镇定自若地问我,有没有指套卖的。

我思绪又跑偏了,想到了她刚来我这儿的样子。她人长得高高瘦瘦,冷冷清清的,谁能想到私底下能玩出花呢,人不可貌相啊。

“老板。”她打断了我的思绪,把两张奶糖的包装纸伸到我面前:“喜欢吗?给你挑一张。”

我一愣。两张几厘米见方的糖纸,背面用铅笔细致地勾了两个人,一个是懒洋洋地瘫倒在柜台上的我,一个是坐在塑料板凳上捧着柠檬水的她。她画得很好,我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样的天赋,纸片里的我和她都格外清晰。

糖纸上待着一点点淡淡的奶香,甜腻的香气在我鼻尖徘徊,我视线从纸上的人,一点点挪到了她的指尖。她的手很好看,透明的指甲盖,被仔细地打磨到了合适的长度,浅粉色的指尖一点点在蛊惑我。

我猛地抬了下眼睛,发现她一脸玩味地盯着我看,似乎把我刚刚的样子尽收入眼底了。我被她的视线烫了一下,立刻歪过去,把两张糖纸都夺了下来:“我都要!”

我感觉脸颊似乎有些发烫,于是低着头没看她,假装认真地摊开糖纸仔细欣赏。

她没有说话,我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然后看到她又把手探入了我柜台旁的另一个糖罐。

“这是给……”

“我知道。”她掏出两颗糖捏手里:“姐姐,我是小孩子,我可以吃。”

我沉默地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然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哀嚎了一声。不妙,不妙不妙不妙,自己真的不对劲,我的大脑朝我发出警告。

我暗自警告自己,这只是她物色目标的招数,只是这次的目标是我而已,所以不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你看她换床伴比换衣服还快的样子,和她共度春宵的小姑娘还没起床呢,这儿又勾搭上了,此人非良善,不可以深交!

我狠狠地训了自己一顿,然后马不停蹄地找出我珍藏的厚皮笔记本来,把那两张散发着奶香味的糖纸夹了进去。

我已经过了春风不厌夏蝉不烦的年纪了,外头此起彼伏的蝉鸣叫得我心头火起,烦躁不堪,索性寻了个软枕垫在脑袋下面,趴着睡起来。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下午六七点钟的样子,她从外面走进来,肩上斜挎着个单肩包,远处淡橘色的灯光给她披散的长发勾了个边。

“老板,借点热水。”她径自一手撑在柜台上,朝我扬了扬手里的泡面。

“厨房有热水壶。”我不耐烦地从动画片里抬起头,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也没吃晚饭。

“等等。”我恋恋不舍地暂停了动画,接过她手上的泡面:“我也没吃,顺带帮你泡了,你先把包放了吧。”

她没有异议,乖顺地把盒子递给我,然后就上楼去了。

我拎着两桶泡面去煮开水,热水壶要个几分钟才能把水煮沸。我把调料包撕开,面饼放好,从冰箱里取出两根香肠和一小棵嫩菜心,分别切片切丝,刀切在案板上的声音细密而沉闷。身后热水壶开始冒出水蒸气,尖锐的呼气声开始逐渐走高调,然后啪嗒一声,戛然而止。

我把热水倒进泡面桶里,想了想,还是给自己桶里撒了厚厚一大把香菜碎,用塑料叉子卡好边缘,防止热气溢了。

刚把我的高汤辣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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