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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这么大人了了还要人陪着打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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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观察挡风玻璃,又检查了左右的车窗,眼泪忽地涌上来。

“怎么了?”钟翊以为他是爬不上座位又不好意思说,从驾驶座下来打算抱他上去。

“你、你怎么骗人呢!”舒辞推开钟翊,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指着车玻璃对他软绵绵地控诉,“这个明明从外面看得见的!”

钟翊一头雾水,回答“是看得见啊”,并给他科普车前挡风玻璃不能贴单向膜。

“那不是都看到了嘛……”舒辞再次甩开钟翊要抱他的手,害怕地小声啜泣。

钟翊看着这只炸毛的小企鹅,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那天没有人路过我们这里。”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把舒辞搂进怀里哄,“监控也拍不到这里的,没有人看见。”他揉舒辞的脸,抹掉他的眼泪,又是亲又是抱的,用尽浑身解数安抚他的情绪,来掩饰自己轻微的心虚。

“以后我不想在车里这样子了……”舒辞埋在钟翊胸口,呜呜地抱怨。

钟翊捕捉到“以后”这个词,立刻给出承诺,说“好”、“以后不玩这个”。

“护手霜很疼的!”舒辞又接着哭诉。他并不是不记仇,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没底气报复,只能作罢。

钟翊连连保证,哄了他一会儿,把他抱上了副驾驶。但舒辞似乎要硬气地表达他真的生气了,呼哧呼哧爬下来,又吃力地爬进了后座,缩在驾驶座后边的位置,像只不允许别人揉捏的面团。钟翊哭笑不得,只能随他生闷气,在午休前赶到了疾控中心。

这回给钟翊打针的是位年长的护士,她透过镜片打量面前的两人,笑眯眯地对钟翊说:“小伙子原来这么早就结婚啦,儿子都这么大了。”

钟翊停下脱外套的动作,表情凝固,他和同样窘迫的舒辞面面相觑,没等他开口解释,阿姨又遗憾地感慨:“哎呀我们这边的小姑娘知道了,心都要碎掉嘞!”她一边整理工具,一边继续自言自语:“我早就说过的嘛,这么一表人才的帅哥肯定早就有主的嘛,还犯什么花痴嘞一天天的盼着侬来打针,真是……”

钟翊再次试图澄清,却被她翻了个白眼。“快点哦把袖子弄上去,我们不用去恰饭的哦?”钟翊只好挤出礼貌的笑容,露出手臂,然后习惯性地低头回避注射过程。

舒辞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抱着钟翊的外套,看护士给钟翊绑上橡皮筋,青色的血管凸出来。“这个会痛吗?”他小声问。

“痛么当然是有点痛的啦,”护士利索地拆开针筒的包装,嘴炮又打响了,“第一针和破伤风一起打还要痛嘞。你这个小娃娃是不是不听话非要养宠物啊,把侬阿爹挠成这副样子,他有没有打你哦?”

舒辞涨红了脸,闭紧嘴巴用沉默应对。酒精棉棒在皮肤上抹出棕色水迹,他看见钟翊的表情似乎不太轻松,犹豫片刻,把外套挂到肩上,伸手捂住了钟翊的眼睛。

舒辞的手很软很热,钟翊像陷入柔软温暖的巢穴里,与外界的危险隔离。他抬起手想要握住,考虑到他们现在是“父子”关系,不得不暂时忍住。

但现实是一只乳臭未干的小雏鸟努力张开他刚刚褪去绒毛的短短的翅膀,只能保护一小根树枝免受侵害。经验丰富的护士下手快狠准,舒辞感受到钟翊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眼部肌肉僵硬。他只好又捂紧了些,揉了揉他的眉心。

“好了好了,自己按着哈!”护士拔出针头,脸上写满了嫌弃。

舒辞松开手,给钟翊披上外套,见他似乎强装镇定,表情很不自然,便低头悄悄问他疼不疼。

“还行。”钟翊勉强挤出两个字。

“哎呦——这么大块头还怕疼,打个针都要儿子陪着啧啧啧……”护士咂着嘴摇头,大嗓门引来陆续下班的工作人员的注意,钟翊顿时成为了不那么值得炫耀的焦点,从容的神态有些绷不住。

舒辞呵呵赔笑,扶起似乎随时会开口骂人的钟翊,飞快地逃离现场。

“……是你太幼稚了,还是我太……成熟了?”逃回车里,钟翊咬牙切齿地问,脑袋比胳膊还疼。

舒辞缩起脖子,把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无辜地眨啊眨,又凑过来讨好地给钟翊揉胳膊。钟翊不领情,伸手把他的脸蛋提溜出来,狠狠掐住软乎乎的脸颊肉上下左右拧动,打量半天才满意地松手,将答案定为前者。

“你这样的,混进小学也没人发现的了。”钟翊嘲笑舒辞,“六年级还有不少比你高的。”

舒辞皱起鼻子,捂住被掐红掐痛的脸颊,恶狠狠瞪了钟翊一眼,但因为体型和着装问题,毫无杀伤力,换来钟翊更放肆的嘲笑。

“我要去买猫草,你在这儿呆着吧!”舒辞哼哼两声,对钟翊说出目前为止最凶狠的话,“疼死你!”

“去哪儿买啊你?”钟翊假装被他吓到,挑了挑眉,忍着笑护住酸痛的左胳膊。

“就、就对面……我刚刚看见了……”舒辞的气焰一下子减了一大半,他气鼓鼓地打开车门,迈出去一条腿,又突然扑回来往钟翊左手臂捶了一拳,然后夹着尾巴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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