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儿童福利院(3 / 3)
赵芳雨,被她抓个正着。女孩一见到他就哭了,问他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舒辞没有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人惦记他,手足无措,很笨地安慰女孩不要哭,他没有事。
但赵芳雨心细又直率,舒辞在她凶巴巴的追问下,被套出了很多真话,比如受了伤、缺钱、没有工作、要找地方住。女孩没有信他“被车撞了”的鬼话,用眼泪要挟后,暂时被“因为欠钱被人打了”这个理由说服。她有亲戚在福利院上班,可以让舒辞做全职的临时工,没多少钱但提供食宿,能让舒辞撑到拆迁补偿发放的那天。
宿舍很小,不适合养猫,芋头只能暂时寄养到赵芳雨家里。舒辞说了很多遍谢谢,掉了比女孩还要多的眼泪,不知道以后该怎样回报。
母亲的遗物大多寄回了外婆家,家具都很旧了,没有二次利用的价值。舒辞收拾出来的东西很少,连宿舍都堆不满。他很喜欢福利院的工作,觉得毕业之后可以尝试转正,一直干下去。但离开A市,去陌生的小城市教书,开始彻底的新生活,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舒辞坐在小床上,慢吞吞地吃抹茶慕斯,企鹅和鲸鱼挂件摆在床头,旁边是用芋头掉的毛戳成的翻版小芋头。
他害怕赵芳雨描述的戴着戒指、去过海洋公园、买生日蛋糕的男人是钟翊,又希望那真的是过上新生活、忘掉了舒辞的钟翊。但那都和舒辞没有半点关系了,两个世界的人要再也不产生交集,是很容易的事。
舒辞挪开枕头,拿起压在底下的平安符,和一张保存在塑封膜里的、沾了血迹的画。他和钟翊没有拍过合照,唯一的纪念是这张勉强算得上全家福的简笔画。钟翊不要了,舒辞就从支付宝把那五万块钱还了回去。
大树不缺无家可归的小鸟的光顾,抖一抖枝叶,小鸟就知道该离开了。
舒辞把画放回枕头底下,拿上童话书,去给小孩子们讲昨天没说完的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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