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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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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的人却只有我。高中时代最后一个正经的暑假,我却提不起做任何事的兴趣,考卷在书桌上堆起一座小山,我趴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打游戏,想着徐宋扬会不会回来吃晚饭。

我算不上合群,也没有成群的朋友,更多时候爱一个人做所有事情。这条法则在徐宋扬身上却完全失灵,看不见他的时候我做什么都会想起他,想他那双多情又冷淡的桃花眼,想他对我的嫌弃和无可奈何。我把这种症状命名为“想念徐宋扬综合症”,我越迷恋徐宋扬,病情就越严重。

徐宋扬肯定不舍得他的宝贝弟弟得相思病,那他就只好牺牲自己来治愈我。

我在漫无边际的遐想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一睁眼看见徐宋扬在家还以为是在做梦。他的脸色不太好,也不再坐得离我那么近。

“你干嘛呢?”我揉着眼睛问他。

“给你带了点吃的,顺便帮你整理了下房间,”我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他就用力把什么东西扔到桌子上,一字一顿地质问我,“宋语洲,解释一下,嗯?”

我看清那两样花花绿绿的东西——包装撕了一半的避孕套,还有一根按摩棒,声音瞬间像被堵回喉咙,只能慌张地挪开眼。

他没冤枉我,东西的确都是我的。避孕套是上回本来想和许盛用的,结果突然想起作业还没写完,只能认命地补作业。许盛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兼我近期的固定炮友,我当然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徐宋扬了。

怎么就刚好被徐宋扬发现了呢。

“……我谈恋爱了,”最后我还是扯了个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就这样。”

徐宋扬语气不明地“哦”了一声,继续问:“然后,你差点和女孩子做了?”

我很少见到过徐宋扬这副表情——更不会轻易对着我这样。他是真的生气了,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仿佛昨晚陪我嘻嘻哈哈过生日的男人并不是他。

我心里头忽然有股无名火窜起来,徐宋扬凭什么拿这种语气质问我?攥着拳一个字一个字如他所愿般回答:“是男朋友,我们不是第一次做爱,我是被操的那个。”

“哥,你满意了吗。”

徐宋扬忽然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来不及躲也不想躲,右脸颊火辣辣地痛,我捂着脸,猜测这里会不会浮起个难看的掌印。还是我心心念念的暗恋对象送给我的。

“从小到大我惯着你不是让你去外面乱来的,宋语洲,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的人?”

直到这一秒我才发觉原来徐宋扬并非人间的谪仙,他不会永远纵容我向着我。上一秒会祝我生日快乐的人也可以马上不问缘由地打我一耳光。

忍着濒临爆发的情绪,我边穿衣服边对着他说:“你说是就是吧,既然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少现在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徐宋扬,我怕我下一秒就会在他面前丢脸地哭,怕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决堤,怕从此失去和他之间的一切可能。

我跑下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走,没带手机也没带钱,样子窘迫又狼狈。脑子里一会儿是童年黑暗无望的底色,一会儿是认识徐宋扬的第一天。

哪怕是现在我也做不到不爱他。可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爱上徐宋扬的痛苦并非源于我们的身份。爱的痛苦在于爱这件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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