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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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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想法,又会拿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倘若时间再往前,当他得知我在孤儿院就被数次性侵,会不会觉得恶心?

可我就活该面对这一切吗。

没有一天我不在美梦和噩梦之间辗转反侧,下一秒的自己又把上一秒否定,战战兢兢过完徐宋扬还在身边的每一天。我想快乐,可我好想哭,想吐,想要死皮赖皮不讲道理地用眼泪换来爱情。

直到我哥开始用拙劣的谎言骗我,直到今天,我的报应终于来了。

我把那份礼物藏在徐宋扬房间里,等着他主动去找,想看他的表情,想听他夸我。周鸣默在帮徐宋扬剥瓜子,餐巾纸上堆起一座小山,时不时看一眼新闻。

现在我更想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做他的累赘,不再麻烦任何一个人。

时间还早,我告诉徐宋扬要出门透透气,没等他回话就摔上门离开,一口气跑到小区的花园,对面只有几位正在聊天的老奶奶。

我忘了自己发了多久呆,黄昏洒下来,落在脚边一道朦胧的影。身后有脚步声,不是徐宋扬。

周鸣默拍了拍灰坐在我边上,嘴贱地说:“我来给你哥过个生日,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我下意识地辩解:“你来不来我压根不在乎,你别上赶着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就是因为徐宋扬?”

“……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离他远一点。”这是我第一次求他。周鸣默这样的人,身边更不会缺男男女女,他怎么偏偏就认识徐宋扬,偏偏就和他对上了眼。

偏偏就要让我痛。

“宋语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周鸣默平静地看着我。

他只一句话就足够让我哑口无言——凭我对徐宋扬的执着,还是自以为是的深情?我一意孤行地将徐宋扬试作我的整个世界,却从来没问过他想不想,愿不愿意。

我没资格来威胁样样比我好的周鸣默。可是我不甘心,而他这种人永远不会理解。

“行了,你别在这哭丧着个脸了,”周鸣默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你哥快担心死了,你要是真想对他好呢,就快点给我滚回家。”

我纠结了一会儿,还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回了家,进了门我哥也不问我刚才在发什么神经病,边摆盘边喊我和周鸣默快点来吃饭。我主动去厨房帮忙拿筷子勺子,徐宋扬笑眯眯地说我懂事了,我怕自己还有点红的眼眶被他瞧出端倪,错开视线告诉他我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屁孩了。

想象里本该剑拔弩张的一顿晚饭实际上和谐得很,周鸣默一个劲往我哥碗里夹他爱吃的菜,我哥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全都吃了进去,鸡腿依然留给我。

在我们的家庭尚未支离破碎的很多年之前,我和徐宋扬也是如现在一般同父母吃饭,我小时候不爱说话,但遇上徐宋扬嘴就堵不住,连带着前来拜访的亲戚都夸我嘴甜会说话。

我早就能够自动忽视他们眼里的怜悯和奇怪——那是幸福的人对不幸者的怜悯,以及对我父母在有了优秀的长子后再领养个没爹没娘孩子的不解。

我的身世是我们家的公开秘密,明明谁都知道,却就是不提。大部分时候我痛恨旁观者高高在上的同情心,小部分时候我却要依靠它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比如徐宋扬的愧疚和关心。他太善良了,光是我孤儿的身份,就足够让他心疼许多年,并且无条件地照顾我一辈子。

正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对不起他。总有一天我会毁了我自己,还有他。

徐宋扬和周鸣默聊着高中时代的事情,从运动会周鸣默收了一大捧花到徐宋扬被同性体育课堵在操场上表白。我坐在我哥身边听他们谈天说地,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事徐宋扬不曾告诉过我。

平心而论周鸣默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家庭能力相貌都出众。如果我现在十三岁,徐宋扬问我会不会对他们谈恋爱有意见,我绝对举双手支持并且表示谁敢反对我就帮徐宋扬揍谁。

事实上我刚过完我的十七岁生日,我对徐宋扬的崇拜变了味,我嫉妒每个能够轻而易举靠近他的人,对有关徐宋扬的一切都战战兢兢,又无能为力。

他们吃着吃着就开始喝酒,连带我也被灌了几口,周鸣默故意挑衅似的要跟我喝,我哪有退缩的道理,结果酒还没倒上就被徐宋扬按住,骂我和周鸣默是不是脑子有病,要是他不拦住是不是等下白酒都要拿出来了。

“哥,你凶我。”借着刚才那几口带来迷迷糊糊的醉意,我名正言顺地靠在徐宋扬肩膀上跟他撒娇。

“凶的就是你,是不是我不管着你就无法无天了?”徐宋扬这回不依着我了,揪着我的耳朵骂,等我半真半假地挤出几滴眼泪才嘴下留情,继而开始骂周鸣默做事不过脑子。

原本一脸看好戏表情的男人突然被点名,表情不像是杂志封面上的冷峻模样,更像是做错了事乖乖挨批的小学生。

我想徐宋扬也喝醉了,我们都醉了:一切自然地理所应当,又乱七八糟。

一到切蛋糕我又来了精神,给我哥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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