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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恶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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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刀刃随手擦拭在尸体身上,欣赏的目光停留在焕然一新的刀身上。尽管其上仍留有血液湿漉而凝结的痕迹,但他在反光中看到了身后神像的异样。

他没有即刻转头,反而慢悠悠地整理身上从死尸上扒下的神父服,衣裳原本主人的血液已经将两只袖管染深,而他毫不在意地松了松衣袖,将旁依靠在他肩膀上的尸体推向另一边。

尸体倒在长椅上的声响犹如教堂的钟鸣般突兀的响亮,他沉默半晌开口:“你是什么玩意?”说着徐徐转身望向高踞底座的神像。

那尊人像雕刻的形象是这些神职人员一直供奉、死前仍苦苦哀求的神明——光明之神,正义之子,“无能”之神。

它瓷白、美丽的脸庞映照透过玻璃彩色花窗的月光,微弱的斑斓光芒照耀在人间神明千万座雕像其一。蜡烛俱灭的教堂犹如夜幕下的森林、墓地中的陵寝,他是什么——是森林中的猎人还是猎物,是陵寝中起死回身的活死人吗?

死寂的雕像不会回答他内心的问题,他所做的不过是徒劳的自问自答。然而,从未回应世人心念的雕像在这个杀人夜倏地笑了,杀人者站在原地注视“神迹”的降临。

他是一个幸运者,也是一个不幸者。

雕像缓缓从祷告的姿态起身,冷酷的微光流过他苍白而光滑的脸颊、肩膀与手臂,最终凝在他的脚腕。底座上的雕像轻轻抖了抖,仿佛蝉蜕壳似的轻盈而优雅地飞下属于神明雕像的底座,踏上那一滩血污中,沾染上世间的罪恶和丑陋,因而它有了颜色。

杀人者试探地询问道:“你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的迷梦?”

活的“雕像”环顾四周,它微笑道:“我是恶徒的邪神。”而在它发声的同时,昏暗的教堂那原本沉默的蜡烛开始热烈地燃烧,它的声音如此轻柔却又强健地回荡在教堂的穹顶上。

杀人者轻蔑地嘲讽:“邪神——附身于光明神的雕像和寄宿于教堂中?”

邪神不反驳他,直径贴上身:“我被你的邪思诱惑而来,因你的罪行现身于世。对,我是你的梦,我活在你的大脑中……”它邪恶的吐息打在杀人者的面上,后者不善地眯起眼,掂量了手中的小刀,“那么,你要与你的邪恶苟合吗?”

杀人者将信将疑地反问:“你对于我又有何用?若你只是幻觉,那无形无影的事物只会妨碍我。我下手,从不需要思考。”

“所以你逃狱流落至边陲小镇并且在进入小镇的第一天就杀了收留你的教堂神父。”邪神双臂虚虚地环住杀人者的脖颈,歪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雪白的眼白衬着碧绿的眼瞳,天真残忍地存在着——杀人者为此感到烦躁,尤其在他现已经无法容忍冒犯自己的人活着的前提下,仅仅是存在就足够让他神经紧绷。

刀尖磕在石料上那铿锵的碎裂声激起杀人者的层叠的杀意和警觉,怀中的人并非是他大脑的欺骗,而是切实存在的奇异现象!

杀人者轻而易举地推开怀中的雕塑,退后半步的邪神眼含笑意,一手扶着被小刀割断的衣袍,一手伸向杀人者,说:“只是如此吗?你的手段如此平凡吗?所以你内心渴望我,那不要拒绝我——”

邪神那由石变绸的外袍柔软地落下,浸入血渍之中。杀人者握着断刃的小刀不知所措,他因蓄意谋杀而被捕,在运输途中制造混乱逃走流窜,而神父是他杀的第四人。他已经忘记了杀戮的理由,只记得刀刃在血肉中如切油脂般柔顺的触感,血色迸溅在他的眼眶和神经交流中,他因为疼痛而恐惧,又因为恐惧而兴奋,潮热的血喷溅、淋漓在他的皮肤之上,不止点滴的接触,犹如灵魂的肌肤之亲,在疯狂和混乱中目的早已不再重要。

即便他也曾害怕世间的律法,但他眼前不正是“奇迹”现世吗?

杀人者手腕一转,失去刀刃的小刀乒呤落地:“你能带给我什么?”

他的影子盖住了邪神,只是肉眼勉强能辨认的阴影覆盖却让他产生了莫名的得意,降临于世便会有所束缚,而显然,面前这自称邪神的雕塑不过是被他束缚的鬼怪。

躯体在烛光中如同身染金泽的邪神抬眼,碧绿色的眼眸闪过狡黠的光:“你能带给我什么,亲爱的?”他沾染血污的脚迈出堆叠的白袍,赤裸而坦荡地呈上问题和自己。

杀人者解开领扣,裤子褪下后邪神阻拦他继续褪去上身。

邪神如此解释:“这样就很好了。”他的笑容诡谲的温柔,“我不在乎凡人的伪装,那是你们保护自己的必要措施。”

杀人者略微不爽:这尊“雕塑”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强大无需伪饰。但他仍旧下意识遵照了邪神的要求,毕竟这是一场交易,更邪恶的计划,更伟大的地上炼狱。

恶徒与邪神会将这个小镇变成地狱的乐园。

祈祷吧。

献祭吧。

肃杀的红色烛光中的教堂穹顶似有淡粉色的烟云弥漫,如此轻盈的邪恶降临在他的眼前,烟云中的匿笑痒痒地飘来挠弄他的神经。杀人者在欢愉中大笑,凌乱的深色制服松散地套在身上,冰冷的手如蛇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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