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婚礼(2 / 3)
弟是我们院的骄傲,又帅又强,还不近女色,和隔壁公卫那几个仗着有些姿色就四处撩骚的小白脸形成鲜明对比!这才是真正的治学行医之道!我也要向燃神学习!”
只见他越说越激昂,宛如入教时的慷慨陈词。陈煜一眼识破他是找不到女友的母单,学医之路苦闷漫长,便把同院“没有女友”的大帅哥作为精神图腾,聊以自慰。
她凑在男生耳边,嘚瑟地坏笑:“那你知道你们燃神16岁就脱处了吗?”
眼前那双微不可查的黄豆眼骤然瞪成大豌豆。
出了食堂,只剩他们二人,陈星燃样子有些不高兴。
陈煜以为他讨厌自己跟别人谈论隐私,正要道歉。他却正色地说:“你不要跟别人讲我们的关系了。万一将来还跟他们打交道,怎么解释?”
“……”
啊?这句话当年是自己先说的吧,如今怎么反倒跑到他嘴里了?陈煜被训得心烦意乱,也没心情跟他继续聊下去,摆摆手,“随便你吧,我要回酒店开视频会议了。你记得明天请个假,参加婚礼。”
“新郎是李鑫远吗?”陈星燃叫住她。
“嗯?”陈煜楞了一下,“那我倒是没有问欸。”
要不是陈星燃提,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个遥远的名字。据说那个学习狂魔大二便转学到国外读核物理,后来同学聚会一次都没参加过,此后杳无音讯。
陈煜讶然道:“没想到你还记得他。”
陈星燃顿了顿,很认真地说:“嗯,是你当初跟我说焦思琪非他不嫁的。”
“哈哈哈……什么嘛。”陈煜笑得直不起背,“现在我也不好意思问了,明天我们就知道了。”
婚礼那天围了七八桌,一半是陈煜认识的初高中同学,剩下一半生面孔应该都是焦思琪的大学同学。新郎也是个陌生人,据说焦思琪在考研时候认识的研究生学长。
陈煜那桌齐现三任她高中时的前男友,几年时间过去,他们依然是人群中最打眼的大帅哥。
刚毕业的两年的他们还没有成为因生活而变得苟且的中年人,疲倦却如破绽,钻进每个人的瞳孔中。
陈煜没有到场的前男友更多,以后大概率也不会见面了,就像高考前就失联的沈晏临一样,短暂相逢,随即无影无踪。
他们班有对高中在一起三年的情侣,大学莫名分手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在场的每位同学都听过来自两边不同版本的分手理由,以及关于对方的成吨丑话。
此时此刻,这对当年的怨侣却在婚宴上把酒言欢。
陈煜惊讶地看着每个人的变化,并老道地应付着他们。同时,她还要一直把目光落在陈星燃身上——这里除了自己和新娘,再没有陈星燃认识的人。她怕自己忙着跟别人聊天,他一个人会不自在。
而在周围其他同学眼中,陈煜这份不冷不热的态度分明是想跟他们划出一条界线。
大家都知道陈煜这两年事业有成,也不大跟他们交际。他们此时硬凑过去难免有阿谀之嫌,所以说几句场面话便悻悻地退开了。
只有厚脸皮的张思哲神头鬼脸地冒出来,横插进正在聊天的姐弟二人之间:“呀,这不是当初亲自接送我们班万人迷高考的大孝子吗,现在长大了还这么粘你姐啊?”
陈煜对这个贱人的耐心极度有限,讥道:“你要是今天犯病,我可没兴趣惯着你。”说罢,她回头看了眼陈星燃,“我们走吧。”
看着她的背影,张思哲冒出一阵傻笑,把头摇成拨浪鼓,边把红酒杯里盛满辛辣的白酒,一口闷进肚子里,嗓子眼冒起火,肚子里长出胆。
他狂追出去。
“陈煜!”他喊住出租车旁的她,“我给你道个歉呗,我又说混蛋话了,是不是?”
陈煜和陈星燃齐齐回头。
只见张思哲已醉得不成人样,两坨高原红浮在圆滚滚的脸上,像戏台上的丑角。
他的舌尖反复舔着牙齿,竟显得有些腼腆,“我当初熬了三个大夜写的情书,没想到你看完就给撕了,气得我摔断了那根钢笔……之后我整天给你找不痛快,诶,怎么说,特对不起你……听说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单着,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陈煜本以为他要说几句人话,没想到吐出来的还是正常人听不到的梦呓。
别人都是清醒时体面,喝高了犯贱。贱人喝高了是贱无止境。
她连忙把张思哲塞进本来自己要坐的出租车里,跟他连道三声“拜拜”。
“师傅您一会儿再问他要去哪吧。”
司机是个有眼色的,出租车飞速驶出去。
却见远去出租车的窗口滑下来,“我怎么样啊?你说啊!”这句话的余音还飘在大马路上。
这场没什么滋味的婚礼以闹剧收尾。
刚刚那辆车开走后,他们半晌都没有等到车。
站在街边的陈星燃忽然看着她,眼底晦暗:“焦思琪很开心,你们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李鑫远,你们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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