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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迷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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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以你腰肢为固定点向下铺展开,盖住了狭窄小屋的大半地板,仿佛一层层扑上海滩的浪花,点缀其中的石英结晶与钙质物颗粒正是海水裹挟的珍珠贝母。你撑着兰登的胸膛支起上身,像海浪间一尾洁白的帆,被带动地微微颠簸起来。他的两根手指还停留在里面,凿开湿润的破绽,另一只手从你的后腰游到前胸,指节将苞芽按得下陷。你呼出灼热的空气,有种即将沉没的错觉。

你盯着兰登,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只是耳根有点泛红。在这方面他是你的老师,以你的身体为教学板一步步演示,你也学着在他身上实践,手指扯开他的衣领,钻进去触及肌理,他碰到哪儿你的手就跟着挪到哪儿,当他的手掌陷入你脖间的柔嫩皮肤时,你也碰到了他颈侧的烙印。

HX09-08718。这串编号他没有去除,不知为何让你感觉安心。“喜欢”,“爱”,这类语言都不过是轻飘飘的雾,一呵即散,你想要一些更具体更牢固的证明,就像这串烫焦皮肉的烙印。虽然你并不清楚自己想证明什么,你只是在漆黑一片的水底抓住了某样东西,分不清是救生绳还是海怪的触角,都本能地不愿松开。

兰登的身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痕,枪痕,割伤,烙烫,形成他过往经历的目录。你摸着摸着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开始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直到他无奈地捏了一把你的脸,问:“您在做什么?”

你在他手腕上发现了一处不自然的痕迹,皮肤微微凸起,仿佛下面藏着断骨的折角。你推开他的手问他,话里带点醉醺的湿意:“这里这个……是怎么了?”

兰登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语气相当放松:“以前受过枪袭,一枚微型子弹留在了骨头里,碍于当时的医疗条件碎裂的骨骼无法被复原,所以就乱七八糟地长在了一起。”

话到最后带上点开玩笑的意味,你总觉得伤情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松平淡,就你观察似乎越涉及到深刻的伤疤兰登的反应反而越平静,就像在血肉模糊的疮疤表面掩盖一层沙石。你的手指轻轻碰上那处凸起,声音变得紧涩而缓慢:“还会疼吗?”

“还好。”他观察你的表情,放轻声音补充到,“我很习惯。”

一股突如其来的惶恐击中了你。

艾伯特族群出色的医疗技术让你习惯性看淡一切伤口,因为总是能够被复原得完美无缺,就像起终点一致代表位移为零,就像涟漪的水面最终归于平静。兰登身上的陈年旧伤在你的认知上震开裂痕,带血的碎片就此漏出,每一次伤害都会确确实实留下痕迹,生理的,心理的,倘若把你对他做过的一切以伤痕具现化在体表,这具躯体会是一种怎样的状态?表面的复原与他态度的宽容像一张洁白的幕布,让你心安理得地对此视而不见。

那些血液,那些伤口,暴/露出的骨骼与心脏。回忆以血红的斑点从幕布下透染出,你曾扼着他的呼吸让他无数次在生死线上游离,如果稍有失误他与之后的一切都会被黑暗埋没,你的生活轨迹会拐上另一个方向。惶恐与后怕渗进你的骨髓,好像看见了一个悬崖边摇摇欲坠的人,你缩进他怀里胳膊缠上去感受体温心跳,在濡湿织物上嗅到自己泪水的咸涩。

兰登安抚你的后背,你在他开口前吐出含糊字音:“我很抱歉……请——”话语以呜咽声为衔接点,“请不要死,请……”不要离开,请留在我身边。接下来的内容被肿胀的酸涩淹没,变成纯粹的气音。

“好。”兰登轻声承诺,低头凑近你的耳侧时又一转话锋,袒/露过的心绪又慢慢收敛,“……先不说这些,我们还有没做完的事。”

“唔?”你发出一个模糊的音。

内里的手指开始活动,存在感强烈。指尖循着曾经留下的路标抵达目的地,开始反反复复地戳弄蹭刮那处明显松软于别地的沃土,停在外部的手指屈起以指节按蹭着浸在温液中的小圆珠,内外双重信号挤压着你的理智。刚刚从潮峰落下的身体与甬道都勉强停在将去未去的临界点,被他这么弄着异常地……有感觉,体内好像有根琴弦连接那里与声带,随着手指的拨弄一个个音符就此坠落。

“嗯……”你捂住嘴唇,阻挡那些软弱又破碎的声音,身体与神智一同变得轻飘飘,仿佛热牛奶表面快要溢出杯沿的浮沫。兰登牵开的你的手,断断续续啃着你的下唇,抵开牙关深入进去含/吮/舌尖,声音在甜蜜纠缠的舌面中融化作高温下的黄油,每一句都绵软得不可思议。

摇摇欲坠的感觉逼迫着你,你本能地想起身,却发现那条长尾巴不知何时钻进了/裙中绕上腰肢,像条游弋在珊瑚丛中的狡猾海蛇。你是被它紧圈住的鱼,被迫感受着愉悦的毒素潜入心脏,在心脏的泵涌下随血液每分钟一百次地流遍全身。你很快在他的手下又到了一次,指尖嵌进他的肩头,哭咛在亲吻中被尽数包容。

这一次兰登没有给你留休息的间歇,在你因洪峰的冲刷而蜷缩颤抖时,双手严丝合缝地扣住你的腰肢,拉近你的身体,如疯长的洪水一般撞开门扉凶狠地挤进。你的尖叫声在磕碰的唇舌间碎开,泪水与细咛一同落下一场欲拒还迎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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