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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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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一些微小的声音。

聚在一起的仆从用畏惧而惊怖地眼神望向她,在她的面前安分守己地做事,等她回头,还不待走远,就聚拢起来窃窃私语。

接着,凌兴卿找到她,皱眉同她说以于府管家的名义向粮商买粮越来越困难了,像是背后有人给这些本就不情愿地将逐渐上涨的粮价以原来的低价卖给她的人撑腰的底气。

“这样么。”于郁的眼神从凌兴卿的身上一掠而过,投向远方,平静又慵懒道,“那就再朝南边走一走,我等得起,只要能买到粮,不论从谁手上拿来的都行。”

她回神看着凌兴卿逐渐被野心点亮的眼,这个聪明人从近期飙升的粮价里窥视到了什么,愈发忠心耿耿起来。

想到这,于郁伸出一根手指,“你不能从平民百姓手中购粮,除了这一点,我不给你限制。”

“现在,”她起身,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管家,嗯?”

凌兴卿忍住了直冲上头的热血,克制地低头应是,而后斗志昂扬地奔赴战场。

虽然不太喜欢被别人寄予过多的期望。于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但是偶尔全力以赴地信任一场,感觉也还不错?

她笑着摇摇脑袋,伸了个懒腰,将这些天疲懒的情绪赶跑,提起精神,她也要去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做准备了。

最后,处心积虑地制造这些恐慌与排斥的人,想要如何对她呢。

她隐隐有些预感。

……

“真的不是你做的?”李云星疲惫地揉着额角,他原本洁净的眼白攀上几缕细细的血丝,这让仅仅三四天没见他的于郁有些惊奇。

她应了声,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出自己的不经心,她拉出自己从前的做派来作证,“真不是我,我以前那种懦弱、没有主见的样子,哪里有这种手段,即使是做了,蹩脚的做法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李云星看起来还是有些怀疑的样子,无法,聪明人的疑心总是升起的时候容易,打消?那得等一切尘埃落定、水落石出。

于郁不是很在意,从第一次被李云星刺伤她就放弃了从这人身上找安慰,加上此时正被无形而美味的敌人刺激得斗志昂扬,新涌入身体中的力量澎湃地啸叫着要宣泄,充沛的力量感对这种无关痛痒的怀疑毫不在意。

她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将可以在“于郁”的手下如鱼得水地生存,甚至还能将后院中各自不同背景的男人团结在一起——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的李云星,在几日之内,逼迫至如此狼狈的模样。

要知道,于郁记忆里李云星如此狼狈的时候,还要追溯到他刚从和青梅竹马的大婚上被强抢入于府,掀起的红盖头下,艳红如血的含恨目光。

“先别管我做了些什么,我现在好奇的是,是什么能把你逼迫至此。”她双手交握抵着下巴,笑盈盈地看他。

李云星见她这幅温和可亲的模样,眉间的警惕戾气消去几分,他扯起唇角,“你倒是无事一身轻。”

那种万事尽在把握的镇定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上,他把一边搁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身上那股焦躁感彻底沉静下去。

“都是一些小事。”他的手指绕着杯沿转圈,“以往这些事也会有,只是今年又多又繁重,还一股脑涌上来,上一件还没打理好,下一件又冒上来,让人处理不及,加上……”

他的视线落在无辜笑望着他的于郁面上,嘴角一提,“加上府里刚好走了个不大不小的主子,丧葬一事由不得半点马虎,你又是个万事不管的祖宗,只能由我这个劳苦命的奴奴来做这些了。”

这话用打趣的语气说的,府里死了一个人的事被轻飘飘地带过去,重点放在了于郁对他的不爱惜管顾上头。

于郁眉眼不动,她的面上功夫已经在这些天里练得炉火纯青,心里想了些什么半分不透露出来,“这样啊,那你辛苦了,忙完这阵儿,我给你开庆功宴。”

半分不沾吃力不讨好的事的圆滑态度,让教导于郁做事的李云星气笑了,他完全放松下来,眉梢吊起,“那我可得好好地谢谢我们于主了……”

“不好了……”一个小童脸色赤白地小跑过来,急急跪下后身形不稳地磕了“咚咚”几响声,她抬脸,是凌兴卿身边总跟着的一个八九岁的小仆,据说要被培养成下一代的于府管家,但照于郁看,凌兴卿是在把她当女儿养,是叫……

“凌卒心,出什么事了?”于郁坐直了,惹得李云星侧目几眼。

凌卒心脑袋上是磕破了的带血丝的印子,那双以往总透着股机灵劲儿的眼睛被泪水充满了,“管家前日按您的吩咐在邻城重新找了粮商买粮,已经银货两讫了,半道却被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暴民劫道,侍卫姐姐们武力高强,护住了粮食,可有个暴民不知怎么突破了保护圈,给了管家一刀,骂、骂她说……”

“说什么?”于郁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摸了摸说着说着就落起泪来的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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