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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求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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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阳川县黑水大狱深处,关着一名神秘的囚犯。

他被囚禁在这监牢中已十载,却无人知晓他是何人、又到底犯下何种罪孽。

宁十七是黑水大狱里的狱卒,一年前他初来这里之时还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只因家中在县衙里头有个亲戚,便得了这份油水足的好差事。

这里管事的吴牢头曾受了十七家中亲人的嘱托,所以对这个小辈甚为照顾。

但宁十七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仗着与那县太爷一家沾亲带故的关系,时常欺负别的小狱卒,闹得黑水大狱里是乌烟瘴气。

吴牢头颇为头疼,但又惧于他姐夫一家的淫威,只得将那看管地牢深处神秘囚犯的差事交给了这个少年,好图个清净。

他告诉十七,那名神秘囚犯的琵琶骨上被钉了六枚铁钉,手脚俱被玄铁打造的锁链锁住,丝毫动弹不得。而且那地牢处处设有机关,若是有人想来劫狱,只要一解那锁链则万箭齐发,必然有去无回。

这宁十七却好奇起来,直问这人难道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吴牢头摇了摇头。

他在黑水大狱中待了三十多年,当年亲眼目睹过这人是如何被禁卫军押送而来的,虽然他们对这神秘囚犯的真实身份讳莫如深,但吴牢头也能从中猜到一二。

不过,他还是善意提醒了一句,“十七,黑水大狱中可不能有好奇心,你最好离那人远一些。”

宁十七闻言,若有所思。

但最终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白日里,宁十七的姐姐又给他送来好些东西,生怕她这个弟弟有哪处不够用了。

姐姐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宁十七却只与她三分相像,长成了个勉强算得上清秀的普通人。

她在宁十七屋里寻了处坐下,便开始攥着帕子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委屈地与弟弟诉起苦来,“你那窝囊姐夫,非说你从前犯过事不好安排进县衙,把你扔去了黑水狱那破地方。瞧你,这一年下来都快瘦了一圈,姐姐可要心疼死了,这回我非得让你姐夫去和他那县太爷的爹好好说说去,都是一家人,总得给个体面的差事。”

她的声音并不柔媚,倒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在里边。

“也没什么不体面的。”宁十七嘟囔了一句。

“嗯?十七你说了什么?”

宁十七嘻嘻一笑,忙摇了摇头。

“唉,如今你年纪也到了,总该娶妻了,等你姐夫给了安排好了,我便立马上那媒婆家给你相看几个好姑娘,总不能老是一个人过日子,”姐姐眼睛一转,扫了一圈十七的屋子,又叹了一口气,“总得有个人给你操持家务,看你这乱的,要是我今日不来,你又不知何时才能收拾好。”

宁十七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忙止住了要起身收拾的姐姐,“姐姐,我来我来,你快回去吧,我那大外甥估计又要找你了。”

想起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小子,姐姐倒也不再多说,她起身打量一番这个已经与自己一般高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姐姐先走了,你这几日不去那黑水狱也行,反正这差事迟早得换。”

宁十七皱了皱眉,“姐姐,我待着挺好的,别费心了,也省得姐夫劳神。”

“他劳什么神!一天到晚就知道闭门读书,也不知猴年马月能考取个功名。你放心,姐姐一定不会让你委屈了,你且等着好消息就是。”

说罢,她便出门上了马车,临走时又伸出头来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快进去吧”。

人一走,宁十七才敢拨开床铺上的杂乱衣物,找到刚才被他藏在底下的一包药。他勾唇一坏笑,打开了橱取出一坛酒来,将那整包药都尽数倾倒进去。

宁十七盼了半个月才盼来这几日的守夜,进了黑水大狱的时候,他与先前值班的另一个狱卒打了照面随意寒暄了几句,便从人家手中接过了钥匙。

他熟练地找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目光却斜向外头看去,瞥见刚刚狱卒的背影完全淹没在了夜色中,才又起了身,做贼心虚一般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才锁住大门。眼见这下无人打扰,他才放心地抱起那坛加了料的酒,往那最深处走去。

黑水大狱的最深处只有一名囚犯。烛火摇曳,发出微弱的光亮,将走过阴暗廊道的人影扯成长长一道。黑靴踩在地上,步伐渐行渐近,那串腰间钥匙的碰撞声回荡在这寂静的牢狱中,有种别样的诡异。

“吱吖”一声,牢门被宁十七打开。

他如鬼魅一般,悄然靠近那个被铁链锁住的男人。

“醒了?”

男人并不回他,只有一阵锁链声。

宁十七心中不满,蹲在这个别过头去的囚犯面前,将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拨开,又粗暴地掐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

几日不见,宁十七给他修过的下巴上又长出了胡茬。

男人仍是沉默,大半的面容掩盖在阴影中,唯有露出的那双黑眸幽暗又深邃,仿佛一只虎视眈眈的野兽,无声地盯着眼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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