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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会有正义的冠冕替我留存(濒死木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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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研究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研究所门口有军队把守,岑郁因为没有证件被拦了下来。

等陆典下来接他的时候,岑郁注意到有几个士兵已经开始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今天没有戴眼镜和口罩,没有做任何的遮挡,岑郁猜想士兵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又进一步想他们是认出了那些性虐视频里的自己,还是曾经属于研究所一员的自己?

岑郁的身份复杂,如果不是情况危急,他是没有资格再回到研究所工作的。

陆典带着他通过了多层核查,进入了“灯罩”的总控室。总控室的墙壁上大大小小摆了几十个屏幕,各种数据琳琅满目。所长也在这里,岑郁一眼略过,看到了不少往日的同事,看自己的眼神多半有些尴尬。

“目前发现是哪一部分的数据出现泄漏吗?”岑郁明知故问。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总控室,但他在船街的时候,无数次猜想过这里面的情况,连每一部分负责的研究员他都揣摩过很多次,只为了攻破这一个系统。

“泄漏部分还在排查。”所长站起来接话道,给岑郁倒了杯水。

岑郁接过水,在一台闲置的设备面前坐好。

“和我讲一下这个系统。”岑郁的口气近乎命令,引起了研究员的骚动。所长作风严肃,所里的人多半有点怕他。

所长愣了愣,但也没犹豫太久,拉来一块白板,开始介绍起来,岑郁听着和自己推演的结果,确实差不多。

要说不恨所长,那是自己骗自己。在少年的时候,岑郁几乎把所长当做了自己父亲。他没有感受过父爱,他对岑少健的感情几乎只有恐惧,但当时的所长满足他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岑郁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被重视。

所以在发现自己也不过是所长手上一个可以被牺牲的棋子时,岑郁觉得当时的自己非常可笑。

“岑老师,你休息一下吧。”陆典已经劝了岑郁很多次,岑郁却一直坐在工作台前。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岑郁一刻不停的推算着数据的泄漏节点。研究员们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猎奇和鄙夷,慢慢变得尊敬起来。

即便这个入侵“灯罩“的程序是他亲手设计,岑郁却依然全身心投入的为研究所找出反制的手段。他也无法理解自己,但只有在做科研时,他才能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陆典这次来的时候,岑郁总算判断出大致的工作方向,他躺在椅子上,呼出一口长气,看了时钟才意识到,已经三天了。

岑郁扶着桌子站起来,头晕目眩,在数据洪流中游走的意识又回到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中。

“我扶你。”陆典伸出手,岑郁却回绝了。仅仅是走出门,岑郁都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前猛得一黑,呼吸又开始困难起来,咳出一大口鲜血,连墙也扶不住了,瘫倒在地上。

“岑老师!!!”陆典瞪大双眼,冲上来扶住岑郁,胸口染满岑郁吐的血,岑郁在他怀中,张口用力呼吸着,发出尖锐的气音,身体也抽搐着。

“医疗组!医疗组!“岑郁意识消散前,最后感受到的是耳边陆典的吼叫。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的烂人好呢?

重症监护室外,陆典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岑少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岑郁的病房外见面了,但陆典头一回见到岑少健这么失态的样子,满头满脸的汗水,还穿着居家的睡衣,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背头发型也十分散乱。

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岑郁,身上接了许多管线。他突发的呼吸衰竭非常严重,氧气面罩和气管插入都已经无效了,只能插着肺管。他无法平躺,坐卧在病床上,靠着病床的头无力的侧垂着,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怎么回事……他前几天和我说他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的……”岑少健失神的问陆典。

以前在医院见到岑少健时,陆典都恨不得痛骂一顿这个偏执的父亲,碍着他当时还位高权重,没有骂出口。如今倒是能骂了,陆典又不想开这个口了。

一种无力感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岑郁已经是个真切的濒死之人了,多脏器重度衰竭,什么医疗手段也无法挽救他了,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怎么可能没问题……”陆典摇摇头。

离开黑山监狱后,岑郁的身体就已经垮了,他的余生本该生活在医学观察下,那样还有希望多活几年。

但岑郁被束缚了一辈子了,再把他束缚在病床上,实在是过分残忍了。

岑少健换了无菌服进入病房,站在病床旁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岑郁。

他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唯独仪器上的数据,证明岑郁还有最后一丝生命。

岑郁和岑契早产了一个月,刚出生时,也在监护室待了几天,那时候还是岑少健亲手把他们从监护室的保温箱里抱出来的。在往后一点,军政工作的繁重压力下,岑少健最期待的就是回家看到自己的这对双胞胎,再忙也会抽时间给他们讲睡前故事。他偏爱那个更聪明的孩子一点,从那时就埋下来悲剧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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