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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校长办公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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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看着那人离开的清瘦背影,校长无奈摇头,从前这人就很瘦,现在却是比以前还要瘦上许多,想必那三年也不好过。这不懂变通就是这点不好,不懂得为自己叫苦,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啊。

陈文快步离开校长办公室,急速转过墙角,飞快踏下楼梯,一步两三阶。

从紧紧捏住的手,可以看出这人在拼命忍耐着什么,而脚下的步伐则隐隐表明这人已经要忍不住了。

踏下阶梯最后一阶时,因头低着,且心神不宁,精力不集中,陈文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相对着他逆行上来,过大的步子让他一下撞上那人。

他根本没有精力看清撞到的人是谁。急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非常抱歉,撞到你,”,都没等那人说话,就迅速离开。

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可他后面什么都没有。

但确实有东西在追他,是那些流言遍布,恐怖压抑的日子。那些异样眼光,鄙视语气,嫌弃姿态。是那些孤独绝望的自我放弃的艰难生活,是那些东西在追。要扼杀他。

那些东西不论他坚强还是软弱都要压迫他。

额上浸出冷汗,他实在过于害怕。

冲进卫生间,抬头。

镜子里的自己,是模糊的。呆呆看了一会儿。镜子里是怀疑的表情,擦了一下,仍旧模糊不清。尤其是双眼这一块儿,晕染似的根本看不清。摸上模糊的眼角,才发现湿润冰凉。

原来落泪了,模糊是因为眼里装满眼泪。而那泪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落的。被摸到了还在继续落,一滴圆珠子要掉不掉垂在眼角处。

想着那些辛酸苦辣,煎熬折磨,陈文嘴边无意识呢喃出,此刻他最想要陪在自己身边的,给他信念却也曾给他绝望的人。

“蒋刻,蒋刻,蒋刻,”,轻轻的一声又一声,好像怕扰到了什么。与医务室和蒋刻办公室里那些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刻一样,湿热黏糊的,连绵细雨的,好像要一直叫下去。

面上满是挣扎,三年前的他,想着的是借一个属于那人的孩子,去一个离那人最远的地方,自我放逐,了却此生。

三年的煎熬自弃里,他像被掏空火星的炉子,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明明有着最价值的才华,却过着最差的生活,吃最便宜的食物,好像这样就能消减几分,作为一名教授却爱上自己学生的不论罪恶感。

好像这样就能消除一点那无法脱离的痴迷爱恋给他带来的道德痛苦。三年的穷困煎熬也让他在那段不为人知的感情里,一度越发清醒。越发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越发明白自己的罪恶以及这份爱恋的荒唐。也越发让他可以对自己说放下说结束。

但三年之后,他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筑了三年的城墙,却在见了那人几眼之后就迅速瓦解。

即便起初回到a大真的只是为了给小羊的最好的生活条件。毕竟他的孩子跟着他受了太多苦了,因为他自己的痛苦,自我的放弃。导致生活条件跟不上,让他的孩子变得反应比同龄人慢了许多。他心里真是愧疚的痛彻心扉了。

他可以自己吃苦,但他真的不能再让自己的小孩吃苦了。所以他选择结束那段自我放逐的日子,忍着满腔的痛苦回到a大,回到他开始自我放弃的起点。重新为了自己的孩子忍痛奋斗。

可随着种种机缘,和那人接触越多,他越是无法从那段不伦的畸形感情里抽离。在一次次的近距离里,他捂住耳朵,堕落进去,差距也被丢到了脑后,不管不顾。他这样轻易的又掉进去了。可他用了三年才可以稍微离开那么一点点。

只因那人太温柔了,即便知道那人对所有人都一般的温和,可他依旧甘愿沉堕下去,至死不休。

镜子里的人满脸痛苦,好像内心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事实上的确如此,陈文此刻痛苦万分。道德,伦理,价值观,爱,不爱。是因为太爱了,才会这样的痛苦。

深爱毕竟是一场心甘情愿的苦难。

“教授,”,僵直颤栗的肩头轻柔的搭了一双手,有人在耳边低低叫他的名,温柔由心中现于耳边。

下一刻,理智让陈文从那阵泪水朦胧里蓦然惊醒。他迅速转过身,背往后撞靠住大理石洗手台。

因他动作过大,转身时,那滴顽强抵抗重力的泪珠终于失败,扔到了搭在他细瘦肩头的手背上。

一瞬的湿温让蒋刻微愣,泪珠沾到的肌肤迅速发热,沿着线快速爬进心里,心当即热了一片。

“教授,您是在叫我吗?”,愣神只是一刻,他继续自己被人突然转身打断的问。

见那人没有反应,呆呆的望着他。

蒋刻心里疑惑更浓,他是很聪明的人。串连一些琐碎片段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教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再次温和发问。

对着陈文他好像总是有着无尽的耐心。

瘦削的人站在洗手台和人的胸膛围成的圈内,面对面的近距离站位,圈内的人要仰起脖子才能看见蒋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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