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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

薛琮以为自己幻听了。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的内心还在为自己开脱，宣琅得有多傻才会原谅这个不懂得自控的，野兽一般的自己？

“不.....好......”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很近很近，近到......

近到几乎就是从他的脑袋上方发出来的。

“不要……”

“什么……？”薛琮的脖子被他大幅度的动作带得“嘎嘣”一声，他不可置信地轻声问道，声音轻地像是羽毛落地的声音，生怕面前的景象被他的声音激起了涟漪消散不见。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这么多天，薛琮第一次从宣琅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一只，头发被他蹭成了一头乱毛，衣服也没有好好打理过，衣襟咧开从上到下的每一处都透着颓丧的气息。

不过这都不重要，薛琮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僵得像块儿石雕，一动弹关节咔咔作响，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反而显得比宣琅还要脆弱，一动就要坠成一滩破碎的乱石似的。

“别......”宣琅很久没有说话，吐字有些笨拙。

薛琮的手在下方攥着他的裤腿，眼含期冀。

“别说这种......话......”

“我、我都听你的，你别走，你别走我什么都听你的。”薛琮碰碰他的脚脖子，又往上摸摸，小心翼翼地，“你想怎么样都行，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跪直了上身，“我错了，我、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你想干什么我都听你的，别再无视我了，真的......”

薛琮的嗓子塞住了，“你要吓死我了......我真的要被吓死了......”

“我还能去哪儿呢......”

宣琅的声音有气无力，很单薄，像山谷间即将散去的雾气，叹息道：“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呢......”

薛琮绝对想不到自己的愿望会以这种方式实现。如他所愿，宣琅的眼里只有他一个存在了。

宣琅还是对外界没有多大兴趣的状态，唯独他是例外，偶尔能回应他几句，也将越来越多的实现放在他身上。他工作的时候，宣琅就在一旁看着，他去干别的宣琅就乖乖地坐在家里的落地窗前等他。

琴房再也没进过人，宣琅像是忘记了这间屋子，霸占了落地窗前的空间，认定了新的地盘。

宣琅在床上偶尔会发呆。

“宣琅，看着我......”

薛琮把宣琅的身体摆正了，从正面进入他。不仅如此，还固执地要求对方看着自己。

宣琅的身体里有些干涩，薛琮花了好大力气才让他湿润几分。薛琮一只手卡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脸亲吻。

一沾到爱人的身体，理智就摇摇欲坠，身体有了自己的思想，游鱼似的往里钻。

肌肤和肌肤的紧密相贴让薛琮得到些许安慰，他啪啪地拍打着宣琅的身体，身下的人却停住了。

薛琮感到身下吮吸着他的人肌肉放松了，像是沾了水融化的棉花糖，甜滋滋地软化着他的思想。薛琮抬眼和宣琅对视，身体一个不注意用力过度，将宣琅撞得颤了又颤。

他在发呆。

薛琮差点没控制住生吞活剥了把人填进自己的腹中，失去约束逸散的思绪受到身体的禁锢无处可逃，只能乖顺地待在他的身体里。

他突然没了兴致，亲了亲宣琅的侧脸，从对方身体里退出来。

窗帘上有一块光斑的形状像极了一颗胖乎乎的音符，宣琅看得起劲，压根没注意到薛琮的动作，直到自己被抱走清理完又回到了卧室，那块可爱的光斑消失不见后，才回过神来。

“薛琮？”

“没事，睡吧。”

他乖乖的闭上眼睛，窝在薛琮的怀里。

薛琮往嘴里塞了一片药，也抱着人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