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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认祖归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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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煦归府,郝月可谓是事必躬亲,不仅着人收拾出最好的院落,又遣身边最信得过的红袖去伺候,力求事事妥当周全。

文承宗那边也挑选了得力的仆从,安排进了成煦的院子,就连陈氏那边也送了不少珍奇摆件,还搭着送进来几个丫鬟。

成煦看着这一院子忙前忙后的人,这些人都是各方人马顶着各式各样理由塞进来了,真的着实好笑了,连喝杯茶都能有五六个人争先恐后地拥上来。他从将军府搬出来后,就只带着齐岳在身边。

“红袖姐姐”,成煦唤道。

“是,大公子”,红袖连忙躬身听命,成煦漫不经心地说着:“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不一会红袖就回来复命,请成煦过去沐浴更衣,浴房里已经候着一众貌美侍女,成煦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步入。

齐岳大吃一惊,但也什么都不敢说。在将军府中,成煦沐浴从来都不许旁人在身边伺候,最多就是与大将军两人共浴,他猜想也许是大人不愿被除了将军之外的人看到或是碰到身子。

红袖殷勤上前,亲自为成煦脱下外衫,直至全身赤裸,露出一身陈年的伤疤与烙印,有烙了又毁去的奴印,有纵横交错的鞭伤,还有贯穿整个胸膛的刀疤,再往下看更加不堪入目,腿间的烙着的层层叠叠的淫词秽语,脚腕上是经年重镣束缚留下的粗茧,一双脚在常年重役下也让关节变了形。

周身上下,简直是没有一处能看。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缄默了,屏住呼吸,极力克制着震惊。

成煦察觉到众人异样,仍是面无表情地踏入汤池,舒展了双臂,搭在两侧,却无一人敢贸然上前。他直直地审视着红袖,眉宇间似在挑衅,似在质问:“看清了么?看够了么?”

红袖跟在郝月身边多年,自问美丑善恶也见了不少,对一切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此情此景仍是连她都惊得不知所措。

“红袖,”成煦叫了叫呆滞了的红袖,“快些,我稍后还有公务。”

“好…好”在郝夫人身边的红袖才醒了神,察觉失了态,连忙招呼着侍女上前服侍。

成煦看得真切,一众侍女貌似低眉顺眼地服侍他,却彼此之间交换着眼神,也许是惊讶,也许是嫌恶,无论什么都好,他确信今晚在浴房之事,就会传遍武平候府。

第二日一早,文承宗请成煦去书房议事,成煦恭敬地奉上一盏茶。

文承宗只是满脸堆着笑,招呼成煦坐下,却并不碰那盏茶。

嘘寒问暖之余,又问了许多关于李绪与应川军的事,成煦态度恳切,一一作答。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谈到了归宗之事。成煦问到,何时能正大光明地成为文家人。

文承宗略显为难,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叹着气。“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本前朝之臣,眼下你正得陛下青眼,若是操之过急,爹爹怕会引得陛下忌惮,耽误我儿大好前程。但爹爹绝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住在候府,我定为你铺就一条平稳之路,届时风光授封世子,承袭爵位。虽然造化弄人,但我不会再让我儿受着外人的欺侮,你应得的、这世道欠你的,都全部还你。”

成煦大为感动,跪坐在文承宗身旁,亲昵地伏在膝上,就像久别离家的游子对父亲撒娇一般,带着轻声的啜泣,“还是爹爹思虑周全,成煦漂泊半生,不求爵位,只求父母双亲康泰安宁,让孩儿以此余生陪伴二老。”

说完,他抬起噙着泪的双眼,看着文承宗,无声诉说着一个儿子对父亲的依恋。

文承宗也动容地轻轻拍着成煦的后脑,不断安慰。“我儿一向如此深明大义,得子如你,一生之幸,一生之幸啊!”

父子二人又低声交谈了好一会,成煦才不舍地离去。

待成煦离去后,文承宗沉着脸,嫌恶地拍打着衣襟,立即吩咐道:“沐浴更衣!”

虽然不能公告世人,但文承宗为安抚成煦,还是贴心地安排了一次秘密宗祠祭祀,除他夫妇二人之外,还请了几位族内宗亲,希望借这次祭祀,敬告先祖,并将成煦写入族谱。

文氏夫妇将这个安排告知成煦时,成煦自然是感恩戴德,又反复问道如此兴师动众,是否太过于劳烦父母。郝月笑了笑,像摸着孩童的头一样,抚摸着成煦,跟文承宗打趣地笑着说,他夫妻二人是有福之人,能得到如此知礼懂事的儿子。文承宗也笑着附和。

这三人仿佛真的像一家人一样,亲密无间,温情脉脉,令人艳羡。

祭祀那日,成煦一早就在一众人前后簇拥下,焚香沐浴,穿上形制繁琐的大礼服,玄衣纁裳,覆以蔽膝,各式章纹,头戴冠冕,又因文氏以武立身,故而佩戴长剑一柄。

成煦如玩偶一般,任仆从将他装饰成文氏嫡子应有的模样,左右四周的人纷纷称赞成煦天生的龙章凤姿,威仪棣棣,真乃天选之人,今日得见文氏嫡子的不世风姿,可真是幸甚之至。

看着镜中人,成煦不露笑颜,反见阴鸷。

文承宗与文氏宗亲也身着礼服,步伐庄严地行进至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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