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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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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画家对谁都凶,就对路平生不一样,上课的时候眼神都不对。有人又说,听到过画室里传来叫声。之后有人偷了一张画,上面是路平生的裸体,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八、

之后路平生被辞了,那个老校长隔三差五来画室唠着家长里短,问他什么时候走,路平生三天没来了,画家想见一面跟他道个别,一直等不到。他准备去找一下路平生。问路很简单,那些人听到他要去路平生家里,巴不得直接把路平生搬到戏台上,让他们俩在台上演,号召村里的人来看。那个人只是想了想,指了一处,就走街串巷的告诉别人这个八卦,于是戏台就从村子中间,搬到了路家。

画家找到路平生家里,进门之后,只有一间房亮着灯,进去之后,旁边就是一大张土炕,家里的灯只照到这儿。路平生就坐在炕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

“我要走了”,画家说。“你没事吧。”

“嗯。”过了一会儿,才从被子里传出一声闷哼。“你还回来吗?”

“应该回不来了吧。”他轻笑了一声,在路平生旁边坐下。

“嗯。”又是一声,说了没然后的声音。

“你跟我走吗?”画家听到自己这么问,不对不能不该,他应该开个玩笑盖过去,说是自己脑子被冻麻了也好,什么也罢,总归不是这样盯着那团被子像是在等个收场。

良久无言。

画家走了,留下一沓钱,是他的工资。

大家都围在路家门口,看到画家去找路平生,说是偷情去了,人们便又有了谈资。

九、

画家走的那天,雪很大,路平生撑着油纸伞去了村头,零零散散有些人围着画家,说是来村头看看,到底是看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看到路平生来了,大家都默契的散开,露出被围在中间画家。

“你来了啊。”

“嗯。”

谁也没说话,路平生听着雪打在伞上的声音发呆,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把伞已经被塞给了画家。

“你原来说的带我走还算数吗?”少年吐出的字合着热气迷失在夹着雪的气旋中。画家听得不真切,他又问了句:“嗯?”

“带我走吧。”

“好。”

十、

路平生跟村里支教的那个小画家私奔了,不知道谁散播出来的消息,于是人们日日夜夜在他家门口游荡,零零散散的聚在一起捞着家常理短,谁都知道,在说路家后继无人了,路平生跟人跑了,还是跟男的跑了。

路爹急着要下城里抓人,来回打听画家人在哪。画家从村子里离开后,路爹在城里住了好久,回来时脸色铁青。

又有人恰好在路家门口听到路平生父母吵架,于是人们的谈资又多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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