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鹭影的秘密（2 / 3）

少零花钱、多么精美的小玩具，那种由内而外的喜悦总是无法替代的。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放学后趴在窗台上，听隔壁楼的小哥哥的朋友在楼下叫他的名字。

那个小哥哥叫“ryota”，他的朋友叫“楚涵”。楚涵哥哥总是雷打不动地在吃了晚饭之后站在楼下呼喊ryota的名字，尾音拉得长长的，一声一声叫着“ryota”。而ryota总是会等一阵再回应楚涵哥哥，两人隔着高高的楼层迫不及待地聊上几句，便匆匆地结束对话，在楼底下见面。

他们有时刚碰面就手拉着手跑开，有时ryota会坐到楚涵哥哥的自行车后座、抱住他的腰，也有时两人的小脑袋会凑到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白鹭影总是希望他们能在楼下待得久一点，让他的偷窥晚一点结束。

小鹭影偶尔也会想，为什么每次都是楚涵哥哥负责叫ryota。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让楚涵哥哥等那么久，毕竟楚涵哥哥眼睛亮晶晶地挥着手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看了，根本舍不得让他失落哪怕一秒钟。

但自从有一回他假装路过，站在楼下朝上看过一次ryota之后，他好像终于弄懂了那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伸出小半个身子的ryota冲楼下的楚涵哥哥笑着，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很亮，仿佛盛满了星光。他好像高高在上的天使，可这样遥不可及的存在却会回应楚涵哥哥的呼喊声、降落在他的身边，邀请他一同游玩。

而楚涵哥哥会兴奋得蹦蹦跳跳，跟白鹭影在姐姐看的电视剧里见过的去接女朋友的男主角的表情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楚涵哥哥喜欢ryota在他的呼喊声中探出头来的笑颜，而ryota也想看在经过一段等待后瞧见他时那欢喜的神情。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他们对彼此的小心机。他们之间仿佛融不进其他人。

小鹭影小小年纪，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嫉妒”。

他希望成为ryota，当楚涵哥哥叫他的名字时笑着朝他挥舞双手；他也希望成为楚涵哥哥，当ryota飞落在他身边时将他接个满怀。他两个都想要，两个都嫉妒——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奇怪的人，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在思考插进这两个之中的办法。

聪明的小鹭影在白纸上画出了一个三角形。

＊

白团子早早地开始抽条了。

虽然吃得还是像以前一样多，但白团子爱上了运动。白团子的运动神经很是不错，只要想玩什么运动，教练一教就会，就连中国人不太熟悉的棒球他都很快上了手，陪教练去看球赛的时候甚至能够用稚嫩的声音指出场上的守备失误。

当然，小孩子不会跟大人承认，这些都是因为他要做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天使们身边的人，而且其中一个目标是个日本人，会棒球的话比较容易搭话。要做配得上他们的人，那他也必须拥有闪闪发光的外表，才能在瞬间抓住他们的眼球。

在秦楚涵跟林凉太搬离那个小区的同时，十岁的白鹭影脱胎换骨了。热爱锻炼的他比同龄男孩都要高一些，褪去了婴儿肥、露出棱角的脸颊已经能看出几分未来的帅气。同学们像是选择性遗忘了几年前对他的不公，女孩子们开始围在他的身边、塞给他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男孩同样喜欢跟他待在一起，不仅因为能够感受女孩们关注的目光，而且若是在球赛里跟他分在一队也更好获胜。

白鹭影笑着接受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可那些人始终没能走进他的内心。他只把周围的社交维持在最低范围，一有空就会跑到那两个人身边，静悄悄地跟着。

“你这简直就是跟踪狂啊。”一直帮他收集情报的姐姐看着他那般执着的行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才十岁，不需要这么可怕吧。你都为了‘爱情’变得那么优秀了，已经够了。”

小鹭影摇了摇头，却没有接姐姐的话，只是冲姐姐甜甜地笑。他知道姐姐不懂，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在这样的年龄就遇见那样两个耀眼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放弃。

年龄小又如何，他又不打算在这个年龄就行动。人生的线要铺得很长很长才行，最后只有坚持下来的人才能获胜。

那两人升入了初中后，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笑容阳光、面容俊朗的秦楚涵显然更受欢迎，只要不跟秦楚涵待在一起，林凉太总是一个人。可他似乎并不太在意，一个人独来独往，就算被人欺负了也默不作声，只是用看死人一般的表情望着那些对他出言不逊的幼稚男孩。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冷漠，那些不清楚林凉太家世的男孩到头来也没有对林凉太做出太过分的事。

白鹭影觉得林凉太跟自己很像。他对这个世界并不关心，只有在面对秦楚涵的时候眼睛才会亮晶晶的，跟幼时与秦楚涵一同游玩时露出的笑颜一模一样。

而秦楚涵的身边虽然有很多朋友，但任谁来看都能明白，林凉太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只有在林凉太面前他才会小心翼翼，才会害羞，才会笑得拘谨，才会用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