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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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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尝了失子之痛近十年后才有了他,且钟意软糯可爱,生来爱笑,嘴又甜,钟家上下溺爱非常,连板着脸的吴叔见到他也露出慈爱的笑容,几年下来,纵得钟意好比城堡里的小王子,丝毫不知人间疾苦。

这一夜钟竟正在做模拟题,便见钟意揉着眼睛推门进来:“哥哥。”

钟竟忙搁下笔:“怎么了?”

“妈妈在烤蛋糕,哥哥帮阿意拆头发吧。”

钟母十分爱打扮钟意,小钟意的头发刚好是能在脑后攒个小揪揪的长度,平日钟母若是有空,便如今日一般,给他绑几个漂亮的小辫子再扎。

钟竟对着小娃娃柔软的黑发几乎如临大敌,比处理手头的题目时紧张百倍,他一个个挑起小辫子慢慢拆着,唯恐扯痛了钟意,不多时前额便渗出一层薄汗。

钟母调好了烤箱,上楼来便见钟竟在给钟意拆头发,便拍拍手道:“阿意过来,哥哥学习呢,妈妈给宝贝拆。”

钟意乖乖迈着小短腿过去,还不忘礼貌道:“哥哥晚安。”

卧室门渐渐合拢,钟竟转回身去继续计算方才的题目,半晌后低声道了句——

“晚安。”

小钟意的洗发露是水蜜桃味的,甜而不腻的桃子香缠绕在指尖,钟竟做了一整宿题目,那甜味也未散去。

——

一年一年驷之过隙,钟氏也越做越大。钟竟大学毕业后便直接去了钟氏海外分部,三年后又继续攻读MBA,等拿了学位即将回国正式接手钟氏时,已与钟意分别整整五年,算上聚少离多的大学四年,便使得兄弟二人本便不如何亲近的关系愈发生分。

并非钟竟期间不曾归国,可钟意每逢假期便与同学满世界乱窜,是以五年里唯有与钟父钟母视频通话时,钟意才纡尊降贵来与他见一见,说上两三句。

其实钟意幼时对钟竟便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时而黏着人甜甜地喊哥哥,时而一眼也不乐意搭理,钟竟每每只觉失落又困惑,可但凡钟意对他稍好一些,他便只知欢喜,全然忘却了过去的冷淡。

钟竟不曾意识到,自己像极了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犬,而小钟意俨然便是牵绳的饲主。

——

风蝉噪晚,暮霞散绮。天际云海氤氲开层层叠叠的斑斓绯色,艳丽如有情人颊边羞赧的晕红。

钟意站在学校天台上,手举相机向着万里外的高空取景拍摄。黄昏时的夕光染上浓密睫羽,握着相机的手莹润修长,校服衬衫的两颗扣子不规矩地散着,露出一痕遍浸暮色的纤细锁骨。

高处风急,钟意的衬衫下摆被吹得不断鼓起又瘪下去,间或紧紧箍在后腰上,清瘦的身形轮廓便一览无余,腰肢分外窄韧,仿似只需双手便足以悉数拢在掌心。

他拍了多久,严尧便在他身后站了多久,只是这人始终一言不发,钟意便浑然未觉。

待天色渐转晦暗,钟意收起相机,揉揉有些酸麻的手腕回身,便见自己那闷葫芦似的同桌站在不远处,他随口问了句:“不下去上自习吗?”

严尧将右手指缝间未点燃的香烟往身后藏了藏,却恰好被钟意视线捕捉到。

高中生自然是严禁抽烟的,可钟意懒得管别人,一面背倚栏杆察看照片,一面漫不经心道:“抽吧,我看完就回教室了。”

一分钟后却见严尧还杵在原地,烟也不点,钟意发懵:“不抽了?”

严尧兀自将烟丢进垃圾桶,低声道:“怕熏着你。”

钟意环视了眼四面大敞、处处灌风的天台。

“……?”

“钟意,”见钟意看完了照片要迈步往教室去,严尧倏地开口,“你想好高考要怎么报了吗?”

钟意也不藏着掖着,边走边答:“发挥稳定的话,T大。”

——

钟竟回国时,恰逢高考结束当日。

风驰电掣赶回钟家,却被告知钟意要与同学通宵庆祝,钟竟遂拨了电话过去打算问好地点方便接他,孰料一接通却是震耳欲聋的音响与尖叫声,钟竟眼皮狠狠一跳,便听对面钟意懒洋洋的嗓音:“哥哥有事吗?”

他一开口钟竟便晓得他已酩酊大醉,唯恐他年纪小出事,赶忙问他:“阿意,你在哪呢?”

钟意报了地点,果然是宛城一家夜店。

钟竟立时便拿了件外套开车往钟意所在之处去。

一进门便被五颜六色的刺目灯光晃得头晕眼花,钟竟强忍躁意一路向里,寻到钟意说的包间后一把推开了门。

包间里男生女生不少,可钟竟一眼便瞧见了沙发角落里的钟意。

这样色彩斑斓的灯光里,钟意肤色依旧是冷玉般的剔透白皙,环在少年人后颈上的指尖泛着因醉意催生的粉。

是的,重逢后的第一面,钟意被高大挺拔的男生圈在怀里,柔韧的腰肢与结实的双臂紧密贴合,颊染红潮,仰着细颈与人吻得难舍难分。

刹那间钟竟攥紧双拳,额角青筋迸出,强自按捺着杀了那少年的念头,僵木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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