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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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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

虚伪的家伙。

指不定又怎么编排我。

别以为我会记他的好。

我会把琴还给他的,不欠他什么。

曲临皎蹲着,眼泪从眼眶直直滴落,打湿山雀身上混杂的土与血。

他擦干眼泪,到湖边。直到日薄西山,晚霞相映,如碎金泼洒水面,波光粼粼。

心情不再郁结,他拍打身上的泥土,回弟子院。

洗漱之后倒头就睡,至于抄书?哼。领罚?先看看能不能抓到他吧。

…………

曾经的他睡着了,现在的他清醒了。

不到卯时,天还未亮,深秋露重,谢府静悄悄。曲临皎的断腿隐隐作痛,烧全退了,但过后的虚弱感裹挟着他,汗水淌进包扎伤口的纱布,蛰的刺痛,他强忍下来。

手里还握着昨日没看完的之乎者也,嫌晦气般扔出去,又捡回来。

谢尽清进来时就看到这幅场景。他抚摸曲临皎的额头:“烧退了。”眼神是曲临皎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温柔。

“你怎么过来了?”说的很生硬,他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温柔与善意。

谢尽清也不在意他话里的排斥,谢尽清道:“要去早朝,看看你退烧了没。”

“……”表情不变:“你看过了。可以走了。”

“还早,帮你换药吧。”

……

今晨下着小雪,越下越大。谢尽清走后,屋里暖炉也熄了火,伤腿开始痛。

转移注意力,曲临皎想起昨天的两则梦境,忽地勾起他对玉溪书院的怀念。

自漠北回邺都,父亲便十万火急将他送到书院,他能理解父亲的想法。整个大凉高手最多的地方非玉溪书院莫属,玉溪书院也不隶属于任何组织。再穿上弟子服,隔绝与外界的交流,没有人能从那里找到他。

每一个能进玉溪书院的弟子,都要参加书院特别设置的考试,按照成绩等级划分学费等级。

曲临皎入学的时候,由于临时加塞,所以单独考试。他的灵感与剑术都是甲等,唯独文章先生勉强给了丁等。又因为天生神力进了甲班,可他觉得和那些天之骄子格格不入。

他被教书先生驱逐出无名山后,就再也进不去无名山。

那是盛夏,先生们将授课地点搬到室外,下课后睡醒的曲临皎一个大喷嚏。

“你看他,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围成堆,对着刚醒来的曲临皎笑。

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诶哟笑死我啦哈哈哈哈哈!”那群人笑的前俯后仰,抱着肚子好像下一秒要笑晕过去。

没有理会,这些人变本加厉,伸出手指对曲临皎指指点点,听不清这群人在说些什么,可他们笑的停不下来。

马上要上课。曲临皎受不了鹅叫驴叫,混在一起嘎嘎咕咕鹅鹅的怪声,忍无可忍。

“吠什么吠,好狗都知道不出声呢!”捂耳朵,一脸不耐。

笑的最凶的那几个停了下来,他们气势汹汹,找麻烦:“小子,你说谁呢?”将手指掰得脆响,凶神恶煞。

浑不在意,一个眼神都没给:“哪些畜生对号入座,说的就是谁。”

“你要打架吗?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有一个气的不行,声色俱厉道。

曲临皎从头到脚把他来回打量一边,轻蔑一笑:“怪了,这敖犬吃的膘肥体壮,不知道看家护院,只知道乱咬人。”

“你!你!你牙尖嘴利!看我撕烂你的嘴!”此人拔出长剑,上覆蓝色剑意,很明显附了毒,同学低低惊呼,撤远。

曲临皎拔出重剑,挡住直劈一击,轻松将人掀翻在地。被击败,此人不讲武德,摔倒后不懂点到为止,振臂一呼:“兄弟们,上啊,打死他!”

那群看热闹的迎上来,七手八脚,被曲临皎钻了空子,不过片刻全被掀翻在地。曲临皎为了让他们老实趴好别诈尸起来,这次没有手下留情,好几个叫的狠的血流不止,伤可见骨,恶劣踩几脚,非要听到骨裂的咯嘣声。

上课时间到,回去喝口水的先生回来,看到曲临皎站在人堆上嚣张的不得了,有些学生伤的极重,血流不止。先生赶紧将重伤的人送走,清算。

仔细一看,魔头脸上不知让谁画上涂鸦,腮红眼影一应俱全,大红大紫,眉心画个小王八,额头横批“我最骚”,左脸“贱”,右脸“人”。简直闪瞎他的老眼。

以先生的资历,猜出事情始末并不难。他处罚曲临皎,休学一个月。

本以为小魔头会顶撞两句,可曲临皎一言不发的认下惩罚,给先生行了礼,大摇大摆回弟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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