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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歌】清风愿(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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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被称作大唐三大风雅之地的长歌门便隐在里头,云雾之中带上了几分神秘,山水如画,烟雨如梦。

一阵急促的脚步扰了一室琴音。

“师叔,清愿师兄又被打了!”比起报信的慌乱,屋内的人气定神闲,竟连一个音都没弹错。想必知道自己仪容有损,报信弟子立刻整了整衣装,行礼后重复了一遍。

这样的情形周衍听了十几年,早已见怪不怪了。“明明单休莫问,琴不好好弹,剑也不下苦工练,自然是该挨些揍的。”所谓知徒莫若师,周衍问得不慌不忙,不急不缓。“这次又是惹到了谁,被人家找上门?”

“嘿呀,就是前段时间,秦筝师叔刚收入门的两个小师妹啊!”报信的陆松峰都快急死了,但面前这尊大佛好像不肯挪脚,还搁那儿弹琴呢。

屋内琴音不断,焚香冉冉而起,清幽异常。

周衍笑了笑。“果然么,只有新人才不知道该远着他。那你呢?既懂得来找我,何不同他一起打回去?”整个长歌门,会撺掇他们和清愿一起打架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人了,简直为老不尊。

松峰欲哭无泪,跪坐在周衍面前,哭笑不得。“到底您是他的亲师父啊。”

“那我还是你亲师叔,明知道我打不过秦筝,还来找我?松峰,说到打架你该去找你的师父,我的师兄啊。”一听这话本来打算用撒泼这招的陆松峰立刻僵硬,脸色都变了,连滚带爬的起来,边跑边喊道:“不不不,师叔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和清愿一起打回去!”

看到师侄好似一团棉花似的滚走之后,周衍咯咯直笑,身后屏风则走出另外一人,俊颜冷面,扫了扫周衍,又看了看松峰滚去的方向,微微皱眉。

周衍一曲奏罢,撑着脸看着那人,笑嘻嘻道:“师兄,你生自己徒弟的气就好,可不能迁怒于我。”

钟疏简直恨铁不成钢,甩袖道:“教徒无方。”

“从我捡到清愿到现在都已经十八年了,每次你都是个词儿,换个好不?”周衍见钟疏沉了脸拔出琴中剑,立刻跳起来。“我们都三四十岁的人了,你怎么还是这破脾气!我打不过你,你这叫持强凌弱!”

“闭嘴。”钟疏将长剑一掷封住周衍退路,扣住手腕将周衍逼到墙边,吻住了这张喜欢胡说八道的嘴。

与锐利冰冷的气场不同,钟疏的唇温润炽热,唇齿厮磨间已将周衍侵占完全,而周衍嗅到那熟悉的青木香气时,自然而然的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钟疏的脖子,任由那柔韧的舌为所欲为。

随着吻的逐渐深入,在周衍腰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身体渐渐发烫,搅起的不安和躁动只有一种办法能够解决,而两人对此心知肚明。

“师兄,那兔崽子的事该怎么解决才好啊,养了十八年还是不省心。”

“撵出去历练。”

鉴于师父和师伯的关爱,一直在长歌门作威作福了十八年的周清愿,就这么被扔出去历练了。师兄们把他从千岛湖送到了扬州,语重心长的让他多游历几年,然后喜滋滋的回去了。熟悉的人一走,这扬州虽然人来人往,却好像与自己都无关一般,只觉得无所适从。

背着包袱的陌生面孔,又是一脸迷茫的神情,自然成了本地混混们眼中的肥羊。

对于练功,周清愿向来是个偷懒的主,但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稍微好那么一点。一对一没问题,不过一拥而上他就是挨打的份。说到挨打,周清愿就很有经验了,该护住哪里,该滚到哪个角度被打的时候伤害最小,他是专家。比起同门师兄们的殴打,外面的人下手可要狠多了,痛得周清愿没有了一开始的余裕。

这几人是扬州有名的地痞恶霸,码头的人虽知道被拖去僻静巷子的周清愿肯定倒霉,但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若是通报守卫得罪了这些小人,之后有得他们受的。

就在周清愿被打得口内腥甜,头晕眼花之际,只见一人出手相救,盾刀不过一挥一舞,便将混混打得嗷嗷直叫,落荒而逃。

周清愿打算起身整理仪容之后,再好好行礼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时,却被一把揪住前襟拎了起来,还被苍云军人审视一番。“长歌门?”

“……在下周清愿,长歌门人,多谢阁下救命之恩。”那名苍云军人看了看周清愿身后,包袱已被抢走,又被打得灰头土脸,摇了摇头,将他放了下来。得以落地的周清愿又行了一礼。“我的包袱被抢,现在身无分文,还请阁下留下姓名,借我些银钱,将来必定加倍奉还。”

“燕衡,无钱。”这黑疙瘩是驻守北方的苍云军人,来到扬州怎么可能没有盘缠,可见扯谎。他见周清愿不信,补充道:“被偷。”

此言一出,周清愿脸上的表情就很丰富了。“……你救我是为了向我借钱?”

燕衡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又加上燕衡是救命恩人,周清愿自然得想个法子。“咱们卖艺赚钱。”

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角,东边有个纯阳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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