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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巧哄灵儿共度端午 烟火如画欢喜忧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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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江陵素有“七省通衢”之称,南临长江,北依汉水。早晨下过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暮春时节,微风拂面,一路上街道熙熙攘攘,人流车马来往不绝。几人踱至江边,江面波光粼粼,天色晴朗无云,水光潋滟,视野远处偶有渔船出没,雾色朦胧。柳湘灵坐在江离肩上,目光被江边人们向江中抛着什么东西所吸引:“重哥哥,他们在做什么呀?”

重峦抚着折扇,轻笑:“今天正值端午,他们是在纪念一位很伟大的诗人屈平。这位诗人勇敢地跟坏人战斗,最后自沉于汨罗江。说起来,他出生秭归,是你们荆州人氏。荆州民风淳朴,有情有义。人们为了缅怀他,每年今日都会向江中投掷粽子,以免鱼类侵蚀屈平肉体。江陵夜来喜放烟火,一说以驱散邪兽水怪,亦为保屈原尸身无恙。”

“我喜欢吃粽子!”柳湘灵完全没抓住重点。

“江离,你带灵儿去买五个粽子来罢。”江离点点头,将柳湘灵抱下肩牵着便走了。

重峦自顾自接着说下去:“楚人素来为国衷心,爱戴贤才。屈平泉下有灵,若得见人间端午万象,必然也会为此打动。”

“屈平在楚国朝野所遭受的一切,真的值得他那般牺牲么?”容瑾望着江面消失之际,眼中的感情难以捉摸。

“香草难寻,虽千万人,吾往矣。为生民立命,值不值得,又有什么所谓。值得与否,不过个人利益得失,若为小我失家国之大我,这小我不要也罢。屈平一生追逐理想虽不得,然其气流芳千古,亦深得百姓爱戴。若君王为政能如此,死而无憾,不是么?”重峦难得收敛起嬉笑模样,正颜厉色道。

“即便是,牺牲全族的代价?如果屈平全族被灭,他还会如那般效忠楚氏王朝么?”

“容公子,你错了。他并非效忠楚王朝,他效忠的从来是楚国的穷苦百姓。楚王朝只是施政的一张梯子,爬上去,才拥有指点江山的权力。有些人,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子,实际上却是觊觎号令天下的王权,这种人,一生不过局限于自身利益。而赤心奉国之人,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如若全族的牺牲,能换来天下太平,纵然欺师灭祖,又有何不可?”

听着这番话,容瑾陷入沉思。

“容公子,又是忧心着什么呢?”重峦又复浅笑,摊开折扇摇着,话语中所指,意味深长。

正言语之际,江离已带柳湘灵归来,手上拎着几个绿油油的粽子,灵儿手上正拿着一个黏黏糊糊地剥着。

重峦谢过江兄,拿起一个来,躬身放入江中:“鱼虫有灵,必会感念屈公先魂,自觉避之。”

江离分出一个递给容瑾,可他左手受伤,不好剥粽叶,正值踌躇之际,重峦轻快抢过,放在自己手里又开始剥起来:“容公子手不便,我来为你剥一个,算是将功补过,好么?”

容瑾面色微变,正要拒绝,又碍于左手,只得默然候着。见得此景,江离自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自觉侧过身同灵儿到一旁吃粽子去了。

重峦这家伙贼得很,剥好了也不递给人家,径自掰了一小块下来伸到容瑾嘴前“啊——”的一声,示意要喂他吃。

容瑾怎能不嫌尴尬,连一旁的江离和柳湘灵都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看着,重峦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俊美无俦的一张脸。

被这么一看,容瑾的耳根子倏地染了粉红,拧起修长的眉别过脸去:“我自己会吃。”

“好嘛。”重峦无奈地把那块送回自己嘴里,只得本分地将粽子递到容瑾手中。“不过,”末了,又凑上前去,一双眼坏坏地盯着容瑾飞上几抹粉红的白玉面容:“容公子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你!”容瑾恼羞成怒,一瞬间真气涌动,抬手便向重峦飞速劈去,这一劈带了内力,重峦忙伸手去接,浑身一震,勉强接住。

江离起身上前,手搭上重峦的肩,满脸担忧:“没事吧!”

这人好歹为自己剥了粽子,虽有些轻薄,自己也不应当像这般冲撞……这样想着,容瑾有些悔意地收回了手,轻声道:“抱歉……”

重峦捂住胸口,镇定少许,摆摆手示意无妨,仍是俊雅从容:“容兄并无恶意,就是性子辣了些。”

一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雪白的绞胎瓷瓶,递到容瑾面前:“昨日确为在下不是,这是宫中秘制的清风玉露膏,治烫伤灼伤有奇效,一日便可见好。先前圣上赏赐给家父一些,我用不上,赠与容兄正合适,本想昨日给你,不巧你走得仓促,没给成。”

容瑾既踌躇,又愧疚,更是不好意思去接:“这……我早已原谅你了。今日……是我一时冲动。”

那双眼睛睫毛纤长,犹如垂帘遮住眼睑,兀自遮不住眼中闪烁,看他一眼,便如坠星海,让人不禁感叹:世上怎会有此俏郎君!

还叫人怎么恼得起来,怒火顿时烟消云散,更何况,重峦本就只是想逗他玩,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看他这样认真地忸怩着,心下怜惜之意更浓,只径自将药瓶塞到他手上,用了百般蜜意柔声道:“好阿瑾,我不过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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