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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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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他意志坚强,忍到药铺里才晕了去。

大夫一瞧有小产迹象,忙配药煎服与他喝。

昏睡了两日,流血才停下,胎脉算是稳了。

沈辨玉被打得突然,身上带的物事不多,春蝶也只揣了些碎银,这么一病给掏去了七八。

大夫心善,一些廉价药材都免了银钱,但沈辨玉怎好意思一直占人便宜,身上稍好些就催着春蝶去寻住处。

没有离开的盘缠,沈辨玉的身体更不能长时间舟车劳顿,索性到城中找地方。可京城地贵价高,实在无法负担,只得去城郊寻。

来回数日皆无合适之处,春蝶愁如热锅蚂蚁,沈辨玉不得已辞别大夫,与她一同去瞧。

有身子走得慢,介绍的伙计折腾许久都没赚上钱,本就憋着气,见沈辨玉穷酸挑剔,便往深林中一指,“咱家做不起二位的生意,里头有处大宅子,收拾收拾即可,先走一步。”

说罢大步离开,任春蝶如何唤都不回头。

无奈,沈辨玉只得摸进那林子里,行了数里,正以为那伙计唬人准备回去,真在山间瞧着一处大院。

白墙红瓦,连绵不绝,虽破败不堪,却从轮廓可窥见曾经繁华。

大门牌匾上刻的字被刀剑利器划得稀烂,已看不清写了什么。

推门落下扑簌尘烟,自内而外灌出一阵凉风。

春蝶心中有异,扶着沈辨玉到了院中。

倒塌假山石像碎了一地,杂草丛生,有几间屋内地上有些暗色痕迹,令人不甚愉快,好在房屋甚多且根基稳固,除却荒凉破败,确实一处不错居所。

眼看日落西山,今日只能歇在此处了。

春蝶忙收拾起一间稍干净的屋子,沈辨玉帮着简单洒扫,不留神便已夜深。

二人将之前买的冷馒头吃了几口果腹,找了些干草铺垫。如今早顾不得什么主仆有别,一齐睡在地上,身上盖着才置的薄毯。

今晚无月,夜色深沉,时过穿堂风声,呜咽轻啸。

沈辨玉睡着睡着便发了梦,一群黑沉沉人影围在周身,齐齐朝他压来,似要把他吞入黑暗。他动弹不得,急出一身冷汗,谁料触着他的黑影们突被一道金光所照,霎时失了痕迹。

沈辨玉一脚踩空,从噩梦中猛然醒转,仍是那略有干霉味的屋内。忽又听到一旁隐隐痛苦哭声,忙去推春蝶。

摇了她数下,春蝶才哆嗦着醒了,一声惊叫拉住沈辨玉,求他快些离开此处。

沈辨玉见她吓得不轻,忙问出了何事。

春蝶哭着说起梦中恐怖,拉着沈辨玉意外安心下来。

天色尚晚,露宿山中更是危险,但她已不敢再睡,只催着沈辨玉休息。

沈辨玉身上乏得很,虽惊醒过来又很快沉入梦中,索性这次再无梦境。

春蝶守了半宿,天翻白了才眯了会,第二日精神萎靡。

沈辨玉与她回了城中,向包子铺老板打听了一番旧宅之事,便是大惊。

原来那宅子是一富商所修,端的风雅别致,常请些文人墨客赏玩。然好景不长,富商一家忽遭歹人谋害,一夜之间全家三十余口尽数被害,死相惨怖。此后宅子便废了,本有人着意翻修,谁知去那之人,回家便染了怪病,不久命丧黄泉,还有些得了疯病,不多时也去了。尔后但凡有人到那逛上一逛,免不得生场小病,点背的则重病缠身,甚至一命呜呼,真真一处鬼宅。

春蝶听后面无人色,直言昨夜梦中确实几十断头之人在面前飞舞,血流满地。

沈辨玉亦是心惊,唯恐后面出什么大事。

主仆正惊惶,旁桌的青衣道士一搭拂尘靠近过来。

沈辨玉朝他点头行礼,只听那道士笃言道:“这位公子身有贵胄,诛邪莫敢侵,山野孤魂更不在话下。只需封闭几处,死地即变金穴,尤胜他处。”

边说边从宽袖中掏出一沓黄符,“封门锁魂,此符可渡往生,不出三年必化去。”

言下分明是在教沈辨玉如何度化鬼宅,沈辨玉正要道谢,抬头一瞧,哪还有什么道人?

问春蝶,亦是浑浑噩噩不知所在。

沈辨玉再三回味道人话语,心中有了计较。

春蝶听他意思仍要回那鬼宅,万般不愿,奈何实在无银钱找适合住所。

沈辨玉将符纸收好,又去买了些香烛纸钱,才拉着春蝶赶回山中。

趁日头高挂,阳气旺盛,凡屋内有痕迹,沈辨玉便进去烧纸供香,再落锁贴符,一个半时辰才完事。

说来也巧,手中符纸恰好贴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沈辨玉扶着腰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又同春蝶一起收拾起其他干净屋子。

入夜,春蝶不敢独居,仍与沈辨玉宿一屋。

一夜无梦。

尔后几日,二人将宅子好生打理了一番。

使用不到的地方关好门窗,前院连几处房子收拾了出来,就着旧景修缮成新景,沈辨玉还从林中挖了些野笋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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