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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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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地走了出来。

沈辨玉惊得后退几步,待看清是谁后,怦怦乱跳地心更无法平复。

又惊又怒下,连行礼都免了,沈辨玉语气不善道:“好好将军不当,偏要做梁上君子,夜闯旁人家宅,不知意欲何为?”

卫淮舟本想致歉,听他言语刺耳,不由也板起面孔,“放肆。”

沈辨玉冷静些许,淡笑一声,看似规矩地朝他鞠躬,“那请问将军深夜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闻言,卫淮舟一时语塞。

沈辨玉见他不答,以为仍有余怒,又道:“草民心直口快,方才大惊之下口不择言,望将军饶恕。”

卫淮舟沉默地盯着他,良久回道:“罢了。”

“多谢将军。”沈辨玉再作揖,松散系住的长发散开遮到颊边,被灯笼暖光一照,有些雌雄莫辨的秀丽。

卫淮舟双眼一眯,“你……”

话未说完,听得一旁房中传来春蝶声音,“公子,是你吗?”

沈辨玉无视卫淮舟陡然凌厉的目光,淡定答:“是我。”

春蝶小声道:“夜已深了,你快些睡吧,别熬坏了眼睛。”

“嗯,我自有分寸。”

这时,迷糊稚嫩童音响起,撒娇唤他,“爹爹……早些就寝。”

沈辨玉慌乱中下意识看了卫淮舟一眼,而后温声轻哄,“宣儿乖,继续睡吧。”

听他口齿不清的“嗯”了一声,沈辨玉贴着窗小声道,“我回房了。”

春蝶低不可闻地轻叩床榻两下,沈辨玉心下了然,对卫淮舟道:“家有小儿,请将军与我去别处说话。”

说罢引着面色不善的卫淮舟去往后院。

那里多是贴着纸符的房间,沈辨玉平日几乎不来,只在清明、中元时节简单拜祭一番,因而杂草丛生,荒凉破败。

等彻底远离了沈宣卧房,沈辨玉仍压低着声音,“请问将军有何事?此处可以了。”

卫淮舟面覆寒霜,问道:“那是你亲生?”

沈辨玉回道:“是。”

“是当年那个孩子?”

“不是。”

卫淮舟挑眉,“那个孩子呢?”

沈辨玉眼皮一跳,立马回道:“出府后不慎小产。”

“此子是谁的?”

沈辨玉唯恐他瞧出破绽,硬着头皮答:“自然是亡夫。”

“据我所知,当年你走后,府中并无侍卫仆役离去,你的孩子,究竟从何而来?”

沈辨玉搪塞道:“时隔多年,何必旧事重提。”

卫淮舟朝他逼近,高大身影挡了大半月光。

“我想知道。”

沈辨玉垂下目光,盯着砖缝里疯长的野草。

“你长居府中内院,从未外出,根本无法与旁人接触,不要妄图用谎言糊弄。”

卫淮舟语气强势严威,沈辨玉却毫无怯意。

“当年事已了结,是将军亲自赦免我离开,如今我夫故去,追究已逝之人实在……”

“可我很好奇。”卫淮舟伸手捏住沈辨玉下巴,迫他抬头对视,“你是如何做到与外人私通款曲。”

不堪旧事再次翻起,沈辨玉胸中星火燃成燎原之势。这些年,若说无怨无恨自是假话。

不屈服地盯着卫淮舟,沈辨玉未曾多加思索便道:“当年怎不见将军如此刨根问底?我与孩儿寡居城外,为的便是不碍人眼,将军深夜造访咄咄逼人,实非君子所为!”

卫淮舟拇指摩挲着沈辨玉下巴,“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说罢长臂一伸,将他锁进怀中,“说啊,我想知道。”

沈辨玉被抱得动弹不得,“将军这是何意?”

卫淮舟挑眉,手指沿着细滑脸颊寸寸抚触,“等你解我心中疑惑。”

沈辨玉任他轻薄,“将军说笑了,何必明知故问。”

“我耐心问询,你却频频搪塞,真当我会任你放肆?”

“那我……无话可说。”

卫淮舟的手掌搭到沈辨玉纤细脖颈处,轻轻拿捏,“你到底想掩盖什么?”

沈辨玉昂着头,沉默片刻,许是向夜色借了胆魄,厉声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将军何不将话说得明白些。当年既已厌恶我到要赶我出府,现在何故纠缠不休?我只是一介微末草民,将军身份尊贵享尽荣华,与我过不去岂不自降身份?若看我实在碍眼,大可当我已死,不日我便自行远离京城,此生都不再回来,如此这般,将军可愿放我们一马么?”

卫淮舟听他一番激烈呈词,表情略显疑惑,“我何时说过厌恶你?当年你与旁人有私情,我没有多加追究,更不会到此时再降罪于你。”

沈辨玉深深呼吸,一字一句道:“我从未与人有过私情。”

卫淮舟皱眉,“你方才说起夫亡,现又否认,当真自相矛盾。”

“我没有。”沈辨玉再次否认,“为何到了如今,将军仍要戏耍草民。”

卫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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