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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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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辨玉身体底子好,休养半天便能下地,倒是卫淮舟不许,硬逼他躺足了七日,其间喂了各色珍宝补品,别有一番苦滋味。

那夜风波过后,卫淮舟着手清理起院中公子小姐,领回家的给了大笔丰厚钱财,或是帮寻良配送做一对,转眼便清了个空。而后数日在外奔波忙碌,鲜少回府。

之前惯了清静,沈辨玉甚少关心诸事,给女儿取幼名为容,兀自沉浸在得她的欣喜中。

沈宣也有了些空闲时日,忍不住时时黏在妹妹身边。

沈辨玉见他们和睦,心上自是宽慰。

一日,沈宣下学后又跑来看妹妹,正巧沈容刚睡着,他盯着婴儿奶呼呼的肉脸蛋半晌,忽而抬头问沈辨玉,“妹妹和我是卫将军的孩儿么?”

沈辨玉微愣,反问:“宣儿从哪里听说的?”

沈宣摇摇头,“不是听说,我觉得好像是。”

左右屋内无外人,沈辨玉见他如此机敏聪慧,不想再隐瞒,遂点头承认了。

沈宣顿时雀跃欣喜,又怕吵醒了沈容,偎依到沈辨玉身边,再问:“那为何我们之前住在别处呢?”

沈辨玉苦笑,如何才能让五岁孩童明了其中关节,沉默片刻后道:“那时与将军分开了,我们自然不能住在府中。”

沈宣眨了眨眼,似乎没有想通,“那为何现在又回来?是因为妹妹么?”

“算是吧。”

沈宣低落应了一声,“原来卫将军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愿相认。”

沈辨玉哭笑不得,只觉越解释越乱,一把将沈宣抱进怀中,轻声安慰:“不是的。将军并不知情,并非不认。”

“爹爹为何不说呢?”

“这……”沈辨玉有点头痛,“因为一些原因……”

沈宣见他局促,忽而笃定道:“我知道了,定是将军欺负爹爹,爹爹才不说的。”

沈辨玉微笑着拍拍他脸蛋,另起了话头:“若有一日我要离开,宣儿是想留下来,还是跟我一起呢?”

沈宣埋头到沈辨玉怀中,“自然是跟爹爹一起。卫将军欺负爹爹,我再也不喜欢他了。”

沈辨玉轻言哄道:“将军保家卫国,实乃英雄人物,我自是崇敬。只是于私略有纠葛,难以说清,等你再大一些,我原原本本讲与你听。”

沈宣伸出手比划,先摊开五指,另一手伸出三指,“那等我八岁的时候,可以么?”

沈辨玉连连点头,心思却飘远了。

沈容满月前两日,卫淮舟才回了府,吩咐管家简单操办。

老将军和夫人尚在北麓,料想报喜的信才送至,自然无法赶来。

当天,卫淮舟便只请了几位朝中交好的官员,一齐吃了一顿寻常家宴。

沈辨玉自知名不正言不顺,只嘱咐春蝶抱了沈容过去,全程避而不见,卫淮舟也未说什么。

是夜,卫淮舟喝得微醺,趁黑摸进了沈辨玉房中。

奶娘带着女儿宿在外间,沈辨玉怕他要行事吵到孩子,频频示意他出去。

谁料卫淮舟却无那意思,叫他一起去后园细谈。

到了湖中清亭,卫淮舟牛饮了几口醒酒茶,正色坐定,将那前因后果、经年之事原本道来。

一切根源需得从卫淮舟涤清北麓说起。

那时他带兵包围一北疆部落,路上中了埋伏,被长期居于此地的何纤如救起。卫淮舟心念报答,何纤如只想从此跟随,卫淮舟虽不喜爱,为恩情仍将她收入了帐中。而后班师回朝,何纤如入主将军府,娇蛮横行,念及旧恩,皆容忍退让。

回朝后诸事忙碌,加之卫淮舟不喜,自是冷落了何纤如。而府中收用姬妾甚多,何纤如妒意翻腾,又不得专宠,便托人四处找些民间偏方,想博得情郎心悦,其中不乏各种歪门邪法。

北疆有一唤做邬楠的小部族,族人皆擅奇诡巫术,因依附门托部而被灭,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妄图寻仇。恰巧何纤如寻那些邪法,邬楠族人使计令她深信不疑,教会她暗自朝卫淮舟下了巫术。

此术中术后会想与人交欢,自此后便对此人心念难忘,经年不移。但不知是何纤如心有戚戚未曾完全照做,还是此术本有缺陷,卫淮舟中术当夜见何纤如行为鬼祟,一番争执后将其打晕夺门而出,误打误撞到了疏竹院,与沈辨玉一渡春风。

翌日,卫淮舟前去问罪何纤如,她却早有准备,用密法拔除巫术,清洗受巫术所影响的记忆。然拔除之法非一日之功,巫术影响也非一日,因而卫淮舟夜夜寻沈辨玉行欢,次日便被何纤如清去记忆,直至赶沈辨玉出府。

之后数年,卫淮舟再未发作,何纤如以为此事已了,再见卫淮舟虽不宠爱她,亦对他人无甚执念,于是消停许久。

至卫淮舟外出游猎,在城外鬼宅附近偶遇沈辨玉,竟重唤巫术之力,终日念着与他厮守亲热。其间交谈时,卫淮舟觉出不妥,一边着手彻查此事,一边写信请好友文钧竹前来。

这巫术原是与苗疆蛊术融合而成,中术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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