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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谋:心善美人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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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三面靠山,一面靠水,风景宜人,物产丰富,陆运、水运发达,是大梁商贾云集之地。千林镇就在丰城南面余图山脚,是离丰城最近的农镇,背靠的山脉水质清冽特殊,益于酿酒和造醋,因此小镇居民生活富足。

林仙儿就出生在千林镇,家中原本也有个酿醋的行当,在祖父那代人手里时家底还有点,传到林仙儿的父亲林祖德手里就不行了。他吃喝嫖赌无所不能,很快就败光了家业,林仙儿的母亲也因病早逝。林仙儿十四岁那年,林祖德与人斗鸡,听说余图山边上有个吴家村,里头一户王姓老鳏夫斗鸡养得好,便寻了去,回来第二天便把林仙儿一轿子装了送到了王家,抵了斗鸡钱。

这算不得什么光彩事,林仙儿是半夜被扭到王家的,还没来得及抹眼泪就被王家当家的丢在了床上,扒了衣服就直捣黄龙,一边操一边直叫,“环娘,环娘,哎哟,爽死哥哥了!”林仙儿躺在床上既疼且气,没一会就晕了过去,原来,这王当家跟林祖德一个年纪,当年看上了林仙儿的母亲,闺蜜就叫环娘,结果佳人别抱,心里记了个结,现如今有了龌龊心思,操不到环娘,就要糟蹋了女儿,才有了林祖德拿女抵债这一出。

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完了,没想第二天醒来时,林仙儿的世界又翻了个个——糟蹋她的老男人死在院子里了!林祖德更巧了,死在了回家的半路上。衙门派了仵作来验看,得,王当家突发心梗死了,林祖德是被人抢了财夺了命。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长舌头的嚼开了,“林仙儿准是个妖精!克夫又克父!”林仙儿经了这些磨难,收拾了细软便想迁走,没成想还没走成,倒请起了大夫——王老鳏夫干了一次,就中了。林仙儿等生产的日子,衙门里又抓到了劫匪,一时风气又变了,说林仙儿是个好的,给王家留了种,这林祖德夜里遭贼也怪不得人。

只是再怎么说,林仙儿也不愿见人了,拿林家和王家遗留的钱财,买了些地租给余图山脚吴家村的农户,又寻了一个哑婆子当粗使仆人,便一门心思操持家产,再也不出门了。

十五年后,物是人非,千林镇记得林仙儿的人已是不多,倒是吴家村都知道,村头有个林姓的大户,户主是个不到三十的妇人,心底颇良善,前些年北方闹粮荒,逃来的一些瞎眼嘴哑的残疾人,都被她收到府里当佣人,又掌着不少田地和家财,还筹谋着往千林镇上盘点铺子做点生意。独独的娇女儿叫林音儿,当大户人家的小姐似地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请了个女先生在家里学诗作画。

细细想来,林娘子和村里人打交道时,前些年是隔着帘子收田地的租金,这些年,家里仆人十来个,加上前年刚招的郝管事,村子里来来往往左右不过是收租放田的事,都交给了他们,林娘子越发神隐起来。

一枝梨花细带雨,又是一年春生时。

林家宅子深处,靠着山壁建着一间颇规整的主屋,屋前一片莲池,池上一座小亭,亭里的美人靠上斜躺着一位女子,正撑着如削葱根般白净纤细的手,看着池子里的游鱼。这女子穿着皂色素服,梳着妇人发髻,只插了一支兰花银簪,将一身遮的严严实,却难掩曲线玲珑。

郝管事背对着女子,站在院门看了好一会,才理了理衣服,掩去脸上的神色,往亭子走去。“夫人,这是这月的租子,请您过目。”

“说了多少遍了,可别叫我夫人,我有哪个夫来了。叫我林娘子便是了。”那亭子里的正是林家的当家妇人林仙儿。她坐起身子,接过账册翻看了起来。账册上的黑色墨迹,越发衬得她双手玉白。十五年过去,林仙儿的样貌脱了青涩,柳叶细眉,樱桃小口,最妙的还是一双多情眼,眼角坠了一颗小小的红痣,一眼便叫人看了入神,即使穿着打扮一点艳色都无,却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这是吴家的租子?怎得比往年少了半成?”林仙儿翻了不过几页,指着一处问道。

“偏这婆娘自己不知道自个多招人,哼,且等上两天,看你有没有个夫。”郝管事心里暗道,低眉拿余光瞄着林仙儿的一张小嘴,说道“正是要和林娘子说说呢,这吴家当家的吴勇,租了林家十亩地,两口子勤快人,往年倒也过得不错,可谁想去年元夕刚过,他媳妇便卷了钱财跑了,不见了踪影,虽说前两个月他家那个继弟从军回来了,多少是个劳动力,但年成已经过去,挣不到多少了,租子便少了。吴勇托我给您带个话,求您宽限个时日。”

林仙儿叹了口气,“唉,都是可怜人,便缓他一缓吧。遇上这事,谁也不想,去库房取点酒肉,给他家送去,权当是慰问了。”她心想着,当年搬到吴家村时,吴勇的老爹还在世,是村里的里正,多少帮了她一些,才有了后来安生的日子,“租子年底再看,就是免了半成,也是可以的。”

郝管事点头应了,“林娘子心善。”

日头一落,郝管事便带着一壶酒、几两肉到了吴勇家敲门。开门的是吴勇的继弟吴夜,给郝福贵让了道,便一言不发地出门了。

里头吴勇正在叫他,“郝管事来了?我在里屋等你。”

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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