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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谋:丹凤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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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

那天夜里她又恼又羞,后半程一直蒙着眼,对男子的样貌没细看,但声音却是化成灰都认识。事后,男子带着雕枭和半条丝带,一个纵身便消失在栏杆外的山谷中。

“你来干什么?”林音儿强装镇定,推开男人,问道。

“收了报酬,当然是来办事。前院住的是什么人?之前从没在吴家村见过。”

“昨夜阿娘回来时在路上遇上了千林镇新上任的县令大人,盛大人正在附近查勘民情。”

吴夜听完略微思索,“难怪,吴勇让我盯着他们什么时候走,他们的计划延迟了。”

“吴勇?他在林府?”林音儿紧张地问道。

“放心,已经走了,有外人在,他们不会动手。”

“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林音儿尤不放心地追问。

“原本,他们打算药晕林夫人,由吴勇趁机运出林府,过不了几天,便会传出林夫人外出时被山贼害了的消息。郝富贵早已熟悉林家各种生意,一边稳住你,一边转移林家财产,到最后,再诱你嫁给他保命,到那时,林家又会慢慢好转,只是再也不叫林府,而是郝府了。”吴夜将两人的计策和盘托出。

林音儿想到那晚自己喝下药后人事不省,恨得玉牙紧咬,“他们忌惮县令大人,所以不敢动手。等到县令大人走了,一定会卷土重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不行,我要去请县令大人做主。”说着,便要往外走。

吴夜伸手拦住了她,“如何请他做主?当官的断案靠的是证据,不是空口白牙一张嘴。郝富贵在你家蛰伏已久,惯会演戏,只要没有证据,他大可以说你诬赖他。”

林音儿冷静下来,坐在琴椅上,无意识地按住琴弦,“如此歹毒的心思,我容不得他”,她心中暗下狠心,“我可以将那夜地事情告诉县令大人,这他总不能抵赖。我便是拼了清白不要,也要将他赶出去!”

吴夜看着眼前一脸决绝地美人,不禁想起两个月前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上元佳节,他参军归来,正走到千林镇上。长街闹市,他却不修边幅一身落挞,买了壶酒席地而坐,望着眼前游人如织灯花如昼。刚刚,他才从赶集的同乡处得知,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他和吴勇异父异母,十岁时,母亲带他改嫁到吴家村,继父是个软糯的老好人,平和的日子过了没两年,继父便去世了。吴勇当家作主,逼他代服兵役,如若不从,便要将母子二人赶出吴家。那时他不过十三岁,却已经和吴勇一样高,但母亲已经禁不起折磨,他只好答应。

五年的军营生活将他打磨得像一把利剑,只是如今,这把剑再也没有了根,天大地大,他竟有些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

林音儿便是那时走到了他身边,少女趁母亲不注意,掀开面纱一脸开心地数着花灯,浑不知有多少人被她吸引。桥上的人本来便多,林音儿不小心绊倒了吴夜的酒壶,她连连道歉,还蹲下身,递给他一串铜钱,“大叔,音儿请您再喝一壶赔不是了。”

吴夜听着她走远的脚步,听着不远处的食肆的客人议论,那许是吴家村林府的人。

他用那一串铜钱搭上了回吴家村的马车。吴勇这个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只会干些欺软怕硬的事,他却一日日忍受着吴勇的刁难留了下来,只是在田埂上休息时,他格外关注来往的马车。夜里,他带着驯养的雕枭在密林里穿梭,用血腥的猎杀安抚这个多年的伙伴,不断告诉自己,再见一次便离开。

没想到,再也没能离开。在林宅后的山谷里,他看到了那个暗香浮动的少女,看她轻解罗衫,看她沐浴在月光下。欲望驱使着他沉沦,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他仓惶地提前回家,撞破了吴勇和郝富贵深夜里的盘算。

郝富贵拿走药后,他便打算从石台跃进林府将药掉包。林府后地山谷对平常人来说寸步难行,但却难不倒他。无数次他都庆幸那天夜里自己来了,守在那里直到林音儿醒来,嫉妒、狂乱、惊艳的钟情,他终于弄清了自己的感情,犬牙抵在女人柔嫩的肌肤上一路向下,自己的女人,就是抢,也要抢到自己怀里,冷了自己暖,热了自己疼。

眼前的林音儿,不似初见时那般轻快无忧,却越发让他着迷,是了,自己的女人便当是这样果敢决绝。他的音儿,可不是笼中的鸟。缓缓地,他俯身单膝跪在地上,牵起林音儿的手,十指纠缠,像邪魅的地狱罗刹一样引诱着林音儿,“何必舍近求远?你的清白,你不想要了,有人要。这双手,在战场上杀过的敌人不计其数,只要你愿意,它也可以替你杀了他,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

一条人命,虽然那晚,吴夜意乱情迷时也曾提过,但林音儿毕竟没经过血腥的事,就算胆子再大,也从未往那个方向去想,如今得知若不是盛珏碰巧到林家留宿,郝富贵今日便要让自己家破人亡,那颗种子慢慢地发芽、破土......

她轻轻回握住吴夜的手,“你真的可以办到?你可知道,若是被官差发现了,杀人便要偿命。”

“只要你可以,我就可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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