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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求原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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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丫奉甄珠的命令,一大早来崔府给世子送东西。

仆人引她进了书房,翠丫偷偷抬眼,见崔恪坐在书案后的檀木椅上,面容苍白,眼睑青黑,似是一夜未眠。

翠丫按规矩行了个礼,崔恪扫她一眼,目光掠过翠丫手上的一方锦匣,哑声问:“她叫你来什么事?”

翠丫态度恭谨,“娘子命奴婢给世子送些东西。”

崔恪用指节叩了叩书案,示意翠丫把匣子送上。

翠丫踌躇一会儿,回想起甄珠交代的话,咬了咬牙回话:“娘子说,奴婢得一件一件的交给世子。”

说着打开锦匣,翠丫拿出一叠银票递到案上,小声道:“世子,这是八千二百两银票,八张千两的,两张百两的,娘子请您收下。”

崔恪不接,不说话,眼神冷冷地睨着翠丫。

翠丫缩了缩脑袋,硬着头皮道:“娘子说回去反省过后,自知不该冒然要婆家支出那么大笔银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钱理应还给崔家。”

崔恪默不作声,眉宇间如覆冰霜,紧抿的一线薄唇透出他压抑的怒意。

翠丫又掏出两张纸函,是如意坊和珍宝阁向官府的捐款证明,上面各有五千两,盖有朝廷篆刻的官印盖章。

申州大旱,朝堂文武百官纷纷解囊相助,长安不少商户也参与此次募捐,翠丫给出的这两张商铺捐款并不稀奇,令人惊异的是为何会出现在她手上。

崔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翠丫慢慢诉道:“这两家铺子是我们家夫人给娘子的陪嫁,娘子不会打理,一直由夫人代管。娘子明面上买衣服首饰花去八千两,实则是把银子捐给官府了,多出来的两千两,是她的私房钱,夫人怕娘子乱花,给她手上留的钱财并不多。”

“花用崔家银两确实是娘子和国公夫人赌气,一时意气用事,但毕竟是做积善行德的好事,还望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崔恪表面不动声色,袖中的拳头紧攥,低垂的眼睫下,目中有愧疚和懊悔流露。

翠丫只当视若无睹,想到甄珠哭的惨兮模样,忍不住忿忿几句:“奴婢从小跟随娘子一起长大,她虽比不得旁的贵女聪慧娴雅,可也绝不是大是大非面前糊涂之人。”

“那日是奴婢差人遣如意坊和珍宝阁的掌柜过来,安国公府是门第高贵,但长安不缺皇亲豪爵。一般的女郎买东西,铺子里多派管事伙计上门,哪有人点名道姓喊掌柜的过来,人家掌柜面临的贵客众多,不是东家,平常人哪能使唤得动。”

“奴婢天天服侍娘子,您可以去看看她的柜奁妆盒,除了您给添置的衣物首饰,她几乎没有买过什么名贵珍品。”

还有一句,翠丫压下没说,和娘子这样的人相处,不能听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崔恪平日查案、断案谨慎细微,声色俱厉,这会儿被翠丫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对甄珠,若说没有一点先入为主的偏见意识,那是不可能。

毕竟认识好几年,她的言行风评在长安如何,众人有目共睹。

这也致使当听说她做了蠢事坏事,他虽不与她计较,但心里认定她就是个不带脑子、率性而为的性子。

甄珠有这样的思想做法,是崔恪万万没有想到的,回想两人昨晚的争执,崔恪后悔说出那么多不经调查令她寒心的话。

他的神情柔和了些,低声询问:“珠珠,她还好吗?”

“世子问得是哪方面?”翠丫木无表情,平平板板地道:“若问身子,不大好的,娘子两只脚受伤了,得躺在床上休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稳,最近都得喝安胎药。若问心情,有夫人陪着她,不至于像之前自个呆在院里郁郁寡欢,强颜欢笑。”

提到此,崔恪越是无地自容,孕妇忌讳情绪波动,他只顾生气,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平日里公务繁忙,更没能腾出多少空闲日子陪她。

崔恪喉头滚了滚,艰涩地道:“那让珠珠在岳父岳母家小住一段时日,我有空再去接她回来。”

“世子……”甄珠有些欲言又止,慢吞吞地从匣底摸出一封书信,“这是娘子想亲自交给您的,不方便前来,让奴婢代为上呈。”

甄珠没什么学识,还会写信,崔恪心中有惊有喜,不管是谴责还是怒骂他都受了。

信封上无字,崔恪撕开封口,展信阅读。

入眼的“和离书”三个大字让他触目惊心,再观下文,无非是常见说辞。

“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

“既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只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更有“愿郎君相离之后,选聘高门之女,举案齐眉,子嗣绵延”。

字体清丽小楷,想必是家人代写,唯有下方不规整的署名,能看出是甄珠的笔迹。

崔恪握着轻飘飘的纸张,如提千斤重石,他的身形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平稳站直,一字一顿,坚定拒绝:“我不同意!”

翠丫低眉敛首,“这是您的事了,奴婢不敢置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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