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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被爱是稀有不被爱是常态(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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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掏出一把匕首,砍断了他的锁链,“我们走吧,我带你逃跑,我不要再听崖妒这个臭女人的了。”他果真跟她跑了,他们一路跑啊跑,跑了不知多久,不知多远,然后停下。

她说,“你以后别想着杀我,我带你混。”愿安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没有说话。她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有一丝心动。等他不想杀她了,她会待他很好很好,比对大胖好一万倍。

崖妒很快找到了他们,把他们带回了山。这个女人太强了,她失策了,她应该努力练好武功,打败她!崖妒把他又关了回去,对她说:“你以为他是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利用你逃跑罢了,要不是你们之间有蛊毒的束缚,他就不仅仅只是动了杀念,而是会真得杀了你。”

归棠不服,“要是他有一天喜欢我呢?”

崖妒看她许久,“你要知道,被爱是稀有,不被爱才是常态。”崖妒又看向远处,小声低语,“就算他爱你,我倒要看看,这爱能持续多久。”

她脑子有病,归棠总结。

她后来再不能去看他,被监视着,日复一日,她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麻木。崖妒带她看到世间许多虚伪,也让她经历了许多背叛。一同出行的战友可能下一秒就是反手要杀她的敌人。与此同时,她手上的红线越来越多。

崖妒看到她逐渐浮现的红线,“他又想杀你。”她没有说话,她没有去找他,他在山洞里一遍一遍想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她问。

崖妒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他再也见不到遥远的心爱的人了,而你还活着。蛊毒使他杀不了你,离不了你,他只能恨你。”

“我不可以吗?不可以被爱吗?”

“你哪里值得被爱呢?”崖妒这么问道。归棠迷茫了,对呀,她哪里值得被爱呢?她好像,一无是处。

崖妒叹息,“我们都一样。”

她终于变得,和崖妒一样。不相信爱,不值得爱。

再一次走进那个山洞,他清瘦了,也憔悴了。见到她,他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难看死了。

她第一句话是,“崖妒跳崖了。”说完,她笑了笑,她名字里注定有一劫啊。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有告诉他,是她杀了崖妒,那个女人临死前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她说,“你终于和我一样了,和我一样可怕,一样不被人爱。”

她问愿安,“你想活还是想死?”

他回答,“活。”

她便带他上路。既然他停止不了杀念,她也不奢求什么爱与不爱。她不要爱,只要恐惧。反正她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她可以慢慢折磨他,让他再也不敢生出一丝丝那种念头。

归棠捡起地上的剑,对愿安重复了一遍,“你杀了他们,你该死。”巨大的悲痛笼罩全身,仅一个记忆里的无声画面就让她痛不欲生。她怎么会忘记这种血海深仇,她怎么会忘记他每一次的杀念和自己每一次的失望,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犯了同样的错误,放任自己陷入他制造的虚假的幻境里!一次蠢,害得她全家被杀;两次蠢,她心如死灰。崖妒说得对,被爱是稀有,不被爱才是常态。

愿安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感到无力和绝望,“你想起了什么?”

归棠冷笑,“想起什么?你怕我想起什么?想起你杀了我家所有人吗?”

“我没有。”愿安摇头。到底哪里出了错,她到底想起了什么。

“你没有?你没有杀了我爹,杀了我全家吗?”

愿安哑然,他真得没有吗?他只是没有亲手杀死他们,可他们确因他而死。他无从辩解,不敢不认。

归棠将他的沉默视作一种默认。“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高声叫人,“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起来,找个大夫给他看病,别让他死了。”

随着她的“求生不能”,愿安晕了过去。

归棠紧急叫了四大堂堂主集合,四人面容紧张,不知所为何事。只见她下半身沾满了血,眼中狠厉,如同厉鬼。

她看向四人,“让你们去查‘生离蛊’,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这……教主,我们已经在胡国将所有懂蛊术的人都问了个遍,均无人知道这个‘生离蛊’。”

归棠抄起手边的茶杯砸去,“废物,一群废物!”

四人纷纷跪下,“教主息怒,我们会再加派人手,连其他国家一起查。”

“查!查不到我就杀你们!”她挥手,“滚!”

她看着手腕,她一定要解了这该死的蛊,她要记起所有的事,她要看看过去的自己是如何愚蠢被骗,她还要看看,没了蛊毒的束缚,愿安准备如何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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