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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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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自己要变成这样子的啊,都是她,是她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可是现在这个握着铁链的人快要消失了,季元害怕了,他应该感到轻松,那个噩梦再也不会缠绕着他,但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犯罪的借口,恶魔都死了,为了一个残留影子消磨自己的生命愚蠢又可笑。

眼眶慢慢泛上红色,干涩到有着疼痛,他猩红着眼拉过许方舟,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深一下浅一下地吸气。

许方舟很顺从,他仰面盯着天花板,感受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的颤栗,闭上眼睛能看到一个受伤的小孩在黑暗中茕茕孑立,踽踽独行,从惊恐到无措再到狰狞的过程。

真可笑,他在共情一个伤害自己的混蛋。

季元触碰着他的身体,唇瓣相贴,滚烫的气息流窜在两人之间,一个被击垮的恶魔,一个被捅伤的天使,拥抱,迎合,交融,释放。

他拼命的亲吻着许方舟,想寻得安心的感觉,可遗憾的是只有生理上带来的炙热反应。

闭上眼睛是曾经交叠在一起的肉体,睁开眼睛是母亲的声音围绕着他,这些像一记重拳掏在他的身体上,带来的是实质的痛和反胃。

他倏地起身,奔向厕所。

许方舟躺在床上听着厕所传来的呕吐声疲倦的蜷起了身子。

好长一段时间季元都没有和他做爱,还是住在他家里,还是同床而眠。

晨读晚自习没有逃课,正常的像一个高中生——他原本该有的模样。

许方舟一直在想,如果李君曼没有出轨,季学仁能够足够的关心他,自己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现在季元应该是个意气风发、满心希望的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至少,会正常的生活。

李君曼去世了。

许方舟接到季学仁电话的时候正在晚自习值班,季元坐在桌前做卷子,很认真。

今天本就阴着天,只是一直没下雨,积聚的雨气终于在晚自习结束前坠落了下来。

许方舟撑着伞,出了校园季元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凉的。

许方舟什么也没说,季元什么也没说。

伞还是太小,两个人的臂膀都被打湿了。

季元很认真的冲洗了身子换上了睡衣,他把许方舟搂进怀里,安安静静,从放学到现在一句话没说。

气息喷在许方舟的额前,他说:“我没去见她。”

“我没有听她的道歉,我就是要让她带着愧疚去死,即便做了鬼也不得安宁。”

“我一点都不难过,我甚至觉得她死的太过轻巧,她应该更痛苦。”

“许方舟,我现在特别高兴。”

“她是梦魇,你也是。”

“现在我只剩下一个梦魇了。许方舟,只剩下你了。”

许方舟的声音闷在他胸前:“我会离开。”

季元笑得浑身颤抖:“你走的掉吗。你走不掉。”

许方舟声音轻轻柔柔:“我会离开,你的梦魇都消失后就好好的生活吧。”

季元不笑了:“你走不掉。”他笃定他走不掉,因为季学仁在这里。

李君曼去世后,季元确实变了许多,但要人细细说来却说不出来,是感觉上变了。

他和许方舟的性生活变得高度和谐,不再是徒手掰苹果,而是轻轻地拨开水蜜桃的果皮,轻轻地吮吸果肉,流淌的汁水粘腻的淌过指缝干涸在上面,用涎液化开,甜蜜又芬芳。

不再是瓷碗碎裂,而是风吹响铃铛,轻快又悦耳,是细细地缠绵和唇舌的深入交缠。

许方舟喉咙里溢出来的是每一场性爱里他最极致的感受。

季元浇灌给他的不再是羞辱,变成了全身心投入性爱后的爱液。

高考结束后,许方舟真的走了,连季学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带走了季元的梦魇。

但季元觉得他又留下了一个枷锁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地狱的门是许方舟打开的,地狱的荆棘路是他拉着许方舟跳进去的。

现在,许方舟把连着出口的绳子扔给了他,自己去了终点,可是,这根绳子在季元这里是断掉的,反倒捆住了他。

所以,他也去了终点。

再次和许方舟相见时,一年已经过去了。天知道季元找了多少人,织了多大的网才得知了他的下落。

许方舟的表情谈不上绝望,好像是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到。

有着陌生了,但重新认识一下只需要脱掉衣服。季元进入许方舟的身体时满足的像是孩童时期得到了最想要的礼物,爱不释手,想要永远珍藏。

一年前的果肉现在依然香甜,他吞入腹中,不知温饱的再度索取。

“你明明可以重新生活,为什么又自己跑回来?”许方舟淡淡地问。

季元耕耘着不说话。

许方舟的声音又轻又单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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