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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风……风姑娘,我……呃在下带你去洗澡。”

一句话说完连耳朵都红了。樊灵枢心里好笑,面上却拘谨又无措,在那小厮碰到他的时候,像个姑娘家一般瑟缩起来。花娘走过来,满意地啧啧了好几声,抬手在樊灵枢脸上抹了一下,蹭下一点浮灰。她心情甚好道:“小姑娘脸皮薄,既然醒了就自己去洗澡吧。”樊灵枢乖巧地点了点头,匆匆去了后院。

花娘望着他的背影,就像看着一棵摇钱树,她一斜身旁的小厮,调笑道:“你这小蛤蟆又妄想吃天鹅肉了?别想入非非了,人家姑娘一站起来你才到人家肩膀头,人家一打眼都看不见你,干活去。”小厮被损得臊眉搭眼,忙擦桌子去了。花娘又叫住他:“等会儿,咱们楼里还是第一回进来这种身高腿长的美人呢,不能便宜了那帮土妖怪,给风姑娘加价,要四千!”

杜若藏在暗处一直偷看到现在,一开始看到樊灵枢装小姑娘,心里还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不过看着看着,她就忧从中来,樊灵枢太好看,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更别说那些如狼似虎的……呃等等,她在想什么?谁把持不住?

她从藏身的高台上一跃而下,甩甩脑袋朝外走去,她觉得自己需要远离駃雨楼,远离这股甜腻的脂粉味,这样才能清醒。这一路上游人如织,各种吵闹声不绝于耳,可是杜若通通听不进去,她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刚樊灵枢的样子,那么脆弱的、无辜的、好欺负的样子。虽然她知道这个秃毛孔雀一肚子坏水,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可是她就是克制不住心里那股冲动,想现在就不顾一切地冲进駃雨楼把人给抢回来。

杜若觉得自己心里乱死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金光闪闪的雀翎。这是她帮樊灵枢抢回来的那根,当时他发烧没来得及给他,醒来之后他也只说让她代为保管。思绪飘回那天,她拿着块湿帕子通宵照顾他,那一晚他确实说了些胡话,不过都含含糊糊地听不清,她只听清一句。每次自己把温热了的帕子换成凉的时候,樊灵枢便会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喃喃着选我。

“选他……选他做什么。”杜若嘟囔着,心乱如麻,她忽然站定脚步,看着周边乱糟糟的一切,心说自己这是没头没脑地走到哪了?合着这半天她啥事没干,光琢磨樊灵枢了。杜若挠挠头,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坏菜,她甚至怀疑樊灵枢是不是自己的第一道天劫。不过这都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她现在到底在那条街上。打定主意,杜若朝一个小摊走去,那是个算卦摊,流云之上端坐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他身后悬着一副对联,上联: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知,下联:凶没有祸没有我没有你有。

杜若走上前去:“我要算卦。”

老头笑呵呵道:“姑娘要算什么?”

杜若臭着一张脸:“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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