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嫧善(三十三)相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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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药瓶在他手中顷刻间化为齑粉。

他自竹林外回到屋内时,听到了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呼痛声。

不及思考,便飞身进了屋内。

床榻边,嫧善白着一张脸,在自己身上乱摸。

听到声音,便抬头望来,见是无尘,表情松快了不少,却转而又布满阴云,双眼渐渐蓄起泪来。

还不及那泪水掉落,便被无尘拥进怀里。

“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嫧善将自己埋进他胸膛,蹭掉泪痕,答:“后面痛。”

无尘将她抱起,分腿坐于怀中,摸索到她后臀处,那里只剩一截断尾,长长的绒毛打了结,洗不掉、解不开。

尾巴截断之处,已被作了处理,包着厚厚一层白纱布。

无尘舍不得去摸那包了纱布之处,一手顺着她后背,一手只在绒毛打结之处轻轻抚着。

嫧善身上的伤是早被无尘治好了的,只是断尾之痛不比余的,纵使无尘将全身的法术皆用来为她止痛,可当她从剧痛的梦中醒来,发现醒着更痛时的绝望,还是叫她在见了无尘之时,不由得委屈涌上心头。

她一张脸全捂在无尘怀中,“无尘,我以后都没有尾巴了。”

声音不复往常清亮,从无尘胸膛处闷闷地流出,伤痛委屈之意溢于言表。

这一句话在无尘听来有如千针万刺,将他一颗心扎得稀烂。

他自是知道她有多看重这一条长尾的,每日里就算不洗脸,也要打理一番尾巴。

她曾许多次问过,“无尘,你喜欢我的尾巴吗?”

她说,尾巴是狐狸最美丽之处,亦是狐狸身涉险境之时的挣敌武器。

如今,她最引以为傲的、美丽的武器没了……

正待无尘思虑着如何劝慰她时,她却突然坐直了身子,双眼仍旧红着,脸上却带着笑,“不过没关系,好歹算是捡回来一条小命,还救了不少狐狸哩!”

无尘此时觉得自己似是浏河内的一尾鱼,她哭时,自己被搁浅沙岸,不得复生;她如今笑了,自己被扔进水中,那救命的清凉河水却似浸了毒药一般,生生将自己五脏六腑都撕裂了。

便是被撕裂他也无可奈何,她笑了,那红的眼、朱的唇,如霞光的颊,在手心轻扫安慰的断尾,便皆化作滚了蜜的利刃,扎进了他心头。

心痛又如何,自己永生都甘之如饴罢了。

于是也随她一同笑起来,又擦去她掉落在下颌处的一滴泪,将她拥进怀中,顺势去亲了亲嘴边她小巧白皙的耳垂。

失落之感在前两日已将他打的落花流水,如今失而复得,他反倒后怕起来,“嫧宝,日后若是无万全的把握,切不可鲁莽行事,如果如此再来一回,你倒不如直接取了我性命去。”

嫧善自知理亏,此番若不是他来得及时,自己只怕要命丧蔡州校场中了,于是也不敢造次,忍着身后的痛,轻轻在他后背处拍一拍,“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呼噜呼噜毛,无尘吓不着。”

前些时日,她在山下游走,见一位妇人将受惊了的小儿抱在怀里,便是如此哄玩的。

无尘被她无厘头的话逗乐了,埋头在她颈窝里笑出声来,反手又将嫧善在身后作乱的一只手捉至嘴边,轻咬了几下,权作惩罚。

嫧善便装作被咬得极痛的样子,“啊呀,好痛好痛,无尘你耍赖,趁我病便欺负我!”

无尘早知她在耍宝,反而牙齿更使了一点劲儿在她食指上咬出一个清浅的牙印来,却不放开,仍旧含进嘴里轻吮着,只拿一双红了的眼睛盯着她。

嫧善被盯了一时,心中犹如大锤擂鼓,跳个不住,似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在他嘴里的那只手,食指与中指并作一起,与他缠将上来的软舌一同戏耍,你来我往,你追我赶,本是极乐一事,相对而视的两人却都红着眼。

分别已近一季,相思却在见面之时犹浓。

嫧善忍不住倾身去吻他,吻他前额、吻他眉眼、吻他鼻尖、吻他双颊,也吻他一双紧抿的红唇,她又念:“无尘,无尘……”

不过是他来凡间时随口取的名字,却被她一遍一遍、辗转反侧地念着,如唤珍宝。

无尘微仰头亲她,也低声应着。

不知何时,二人已换了姿势,无尘倚靠着床柱,一手揽着嫧善的腰,另一手护着她后臀尾部,两人双唇早已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嫧善跪坐在无尘怀中,双手似是紧张一般攥着他胸前衣衫,无尘则是微低头噙着嫧善双唇,吮进唇齿间,轻咬慢舔,半分都不得松,又将舌勾着她的,如秋风落叶,翻飞起舞,待嫧善觉得舌根有些痛时,无尘仿似亦有知觉一般,转而去欺负她一双朱唇,又吮又咬,又舔又抿,直欺负得那一双唇有如夏日樱桃、秋日荔枝,映着窗外夕阳,是水润润的红。

可无尘还是不舍松手,两人双额相抵,呼吸交错,连心跳都近乎可闻。

嫧善本是笑着的,此时被他亲的那一双桃花眼中噙着两朵泪花,越发可怜。无尘却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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