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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照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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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躲,皱眉低骂道。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半夏嗤他,“若非天醉教主已经不在,哪里轮得到你来做这未来尊主的父亲!”

“……什么天醉教主?”顾清辉缓缓转眼看她。

“你还真是不问世事啊?”半夏啧啧,忽而一笑,“那就是你所谓的,与尊主‘有情’之人呢。”

自八角阁而出,顾清辉手中多了一摞书册,全是记载着如何照料男子怀孕生产之事的典籍。他抱着医书,面色沉沉,心乱如麻,步伐亦极为缓慢,许久才走回了流香殿。

他原本只想着前来赎罪,可如今摆在眼前的桩桩件件,全是他始料不及的。虽说之前在天池之中他已想过,即便那三日不堪乃霜寒一手筹谋,可自己到底也并非全然清白,只消等赎罪过后两不相干,他也就能够心安了。然而,那人肚子里有了自己的血脉,他会生下那个孩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何还能轻易斩断?

或许他该即刻回峰,向师尊再陈己罪。可半夏却说,那人如今若少了自己的抚慰,不但孕中辛苦,生产之时也会更加凶险。即便他对那魔界尊主的手段唾弃不屑,可他肚子里的……毕竟还是自己的骨肉。

“小狗崽子,磨磨蹭蹭,在想什么?”

顾清辉捧着书册坐在小榻上,忽闻魔尊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不由惊得抬头。举目四望,却发现魔尊并不在身边,方才那声音只是传音入耳,才听着那样近。

“半夏姑娘与我说了前辈的事。”顾清辉道,“前辈……要过渡劫之境,非得生子不可么?”

“这哪说得准。”魔尊笑道,“入境之时窥见一副卦象,其中确含了绵延子嗣之意。不过,即便没有此事,本座也该有个后继之人——这西域乱了数千年,不可再乱下去了。”

“前辈打算称帝?”

“迟早的事。”

“……那以后呢?”顾清辉的心悬了起来。

“怎么,你怕本座对万山不利?”

“若前辈能镇守西域,从此与东界秋毫无犯,自然是功德一件。”

顾清辉这话并非全然是痴人说梦。自数千年前,魔丹妖人叛离万山,潜逃至西域荒凉之地,创出魔教后,修真界曾有数次仙魔之战。万山仙界虽从未被攻破,却也曾元气大伤。然近百年来,西域魔界频繁内乱,却不曾再对万山出手。六年前魔尊霜寒一统西域,时至今日,东西两边具是安稳无虞。若仙魔两道能以万山为界,从此相安无事,在顾清辉心中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秋毫无犯。”魔尊哼笑了一声,“那是不可能的。”

“你——”

只一个字,杀气已现——顾清辉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年少气盛,如何藏得住情绪。

“怎么,想与本座动手?”

“……晚辈修为浅薄,岂敢与前辈斗法。”

“还算聪明。身上的伤如何了?”

“……不劳前辈挂心。”顾清辉答得生硬。

流香殿里复又安静下来。

见霜寒不再答话,顾清辉把书册放在榻上,盘腿坐下想要运功,然而心神不定,几次出错,只得又停下来,伸手去拿放在一盘的书册翻开。这一看,却更看得他魂不守舍,方寸大乱。

——原来所谓孕中抚慰之事,并非只是往人腹中传些灵力便可。到了孕中四五六月,受孕之人一入夜便会躁欲难忍,是要手足交缠,肌肤相亲,乃至交合缠绵……方可化解。

顾清辉虽然在媚毒与媚术的驱使下经历过人事,然而却从未碰过类似春宫图册类的东西。如今手中典籍上,却栩栩如生地绘制了许多男子孕中方便行事的体位姿态,看得人面红耳赤,指尖发颤。他有心将那书册扔在一旁,却又怕自己的动静吵到了原处正休息的霜寒,只得咬牙合上书册,闭眼默念了几遍心法。

也是无用。只一闭眼,那书册上的交缠人影便似活了一般,白莹莹赤裸裸地现在他眼前。他想将那些影像挥出脑海,可那莹白的身体扭转过来,青丝摇晃,露出一张俊逸艳冶的脸。

……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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