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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澜哥哥我累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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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弱冠了啊,苏温算着日子,他们的事情太多,能聚在一起的时日总是少之又少,今时不同往日,也是因为苏温如今依赖苏澜。

身边原以为能用的人或许都不能用了,只对人心生了猜忌,便自己或许苏澜能做的事,干脆包揽了。

日复一日的陪伴,他近二十年的人生里,有八年有着苏澜的存在,若是不生在皇家,他们会陪伴彼此二十年。

如果苏澜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或许他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许他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但断不会如此喜欢,或许只是琴瑟和鸣,终究不能互为依靠,互相理解和扶持。

八年的时间里,有着大半的时间,他们互相猜忌又彼此依赖着,彼此征服又互相妥协着。

闲来无事,只拿着钓竿在东宫的小池塘中钓鱼,这鱼是买来放下去的,也不知会不会上钩。

苏温生来骄傲,他贵为皇子的时候,便未受过这样的冷待,在作为“苏澜”的时候,便将许许多多不能受的都遭受了一遍。

也因此,他越发能够理解苏澜的处境,他年幼时遭受的苦楚,明明是一样的身份,他却是奴才。

还日日瞧着高高在上的自己。

到了今时今日,苏温觉得,他一定是万分在意自己,才屡次放过了自己,才有了如今的情深意重。

太子殿下回府的阵仗很大,大得快要将他池子里的鱼全部惊走了。

苏温抬眼瞧着朝着书房走去的人,当即丢下钓竿跟在了人的身后,跟着人后脚进了书房只关上了门。

“苏温。”苏澜听见木门发出的沉闷的声响,只叫了人一声,语调平淡,并不包含旁的。

“怎么了?”苏温只觉得出了什么事,可苏澜此人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见过我师父了。”苏澜转身看向他同他说道。

苏温愣了愣,转而换上一抹笑来:“你师父?养大你的那个?”

苏澜只是摇头:“他没有养大我,只是让我活下来了。”

“他同你说了什么?”苏温朝着人走过去,将人拉过去摁在了椅子上坐下,苏温只坐在了书桌上看着人。

苏澜在意他那个师父,纵使他那个师父对他不好,就像他说的一样:他让我活下来了。

苏澜不是感情淡薄,更不是什么杀人傀儡,只是世上对他好的人太少了,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会记在心里。

眼前人良久未言,眉头却轻轻地蹙起,一只手握拳,似乎在纠结什么,只神游着,而后看向了苏温,眉眼舒展开来:“路行安必须死,越快越好。”

“为什么?”苏澜的言语让人心惊肉跳的,苏温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反问了句。

苏澜抬眼看向人:“如果你是路行安,江睿死了,长安和边疆都平静安定了。但是你想要那个位置,你想做什么?”

苏澜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是他的师父告诉他的,上次长安城中偶然遇见他,过去了这样久的时日,终于又见了人,或许他是刻意在自己面前出现的。

相较于记忆中的师父,苍老了许多。

“你在影卫营里的那几年,都活下来了。走到现在,为什么心软了呢?”师父看着自己的眼神复杂,苏澜也分辨不出其中的情感。

是啊,为什么那样难的路都走过来了,自诩为心狠的自己为什么舍不得了?

“或许到底是兄弟。”苏澜犹豫着,说了句。

师父只是摇了摇头:“我原以为,我教出来的人,能顶替那个草包太子。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远走高飞?

你很聪明,你明知,你在人身边,会害死你们。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世人,二十年前,淑妃娘娘生的其实是双生子,并且你的存在就是那个证据,又该如何?”

苏澜有一瞬间的窒息,仿佛反应过来什么,只看着眼前人,喊了句:“师父。”

“为师也只能言尽于此。

当年收养你,是主子的命令,如今见你却是我自己的意愿。

只问你一句,你恨我吗?”师父的两鬓已经有稍许的斑白,看向苏澜的目光,像是懊悔又像是欣慰。

苏澜摇了摇头:“没有师父,苏澜早就死了。”

眼前的男子只是笑了,带着几分欣慰拍了拍苏澜的肩头:“我该走了,再不离开长安,我就离不开了。”

苏澜看着人远去的身影,他对人的记忆只有严苛,只有人将自己送进去的时候那个狠心的背影。

但或许也有不记事时候的悉心照料,也有淋雨后准备的姜茶。

让自己存在下来是主子的命令,数年的相处,人非草木。

年幼时候的苏澜,时时想要师父抱一抱自己,也或许带自己放纸鸢去城里玩,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苏澜甩开了一批侍卫才跟上了师父,如今要回去,还要回去找人,只怕他们以为他们的太子殿下丢了。

如今再离别,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只求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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