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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上临尘之策奠基华夏(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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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听话,有人和他说话他隔一会儿应答一声,所以王离才没发现异样,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看差不多了,嬴政就起身对王翦道:“上将军慢饮,朕有事不陪了。”

老将军也有了七分醉意,开席时就嫌酒爵不过瘾,让人换了大碗,喝到现在海量也够填得,舌头捋顺了才说:“是,陛下慢,慢走……”

嬴政拂袖一扫,平整衣袍上的褶皱,径直走到了扶苏面前,直接伸手将他从王离身上拽了起来。

“公子不知道当时天都黑了,我一看夜里亮起了两个绿灯笼就知道是有狼来了,正高兴的拉弓呢,可恨蒙溪蒙子澈这小儿不守信用,他先猎到了一只,这只本该是我的,他却一刀扔了出去,你说可气不可气?我当即就一巴掌将他抽下了马……抽得他……抽……”

王离说得投入得很,右边轻了才发现旁边少了人,抬头看到了嬴政,扶苏被他环抱在怀里,不知是醉还是睡着了,惊得连忙起身,脸瞬间胀红了,“陛下……”

嬴政单手按住了他,慈和地道:“坐下坐下,扶苏醉了,朕先带他回去了,你看着点你大父,别让他喝太多了。”

“是,是。”王离好像反应不过来的直愣愣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离开,懊恼得捂脸长叹,羞耻得像拔刀自尽。

天哪,他刚才到底都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啊。

陛下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鬼一样飘了过来,他都没发现……

腹诽越朝着大逆不道的方向奔去,王离羞耻的止住了念头,终于得空把注意力放到王翦身上了,知道他不能再喝,跑了上去夺了酒碗,招呼副将,副将也醉了。

王离只好让侍人帮忙抬人。

被夺了酒碗的老将军很不爽,揪着他孙子耳朵骂了一顿,王离木着脸充耳不闻架他走了。

嬴政半抱半架着把扶苏带了回去,醉醺醺的儿子任由他摆布,让伸手就伸手,让抬腿就抬腿,顺利的把人剥光了放进了浴桶里。

“小东西,你要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伺候扶苏沐浴时,被他伺候的长子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清亮得完全不像喝醉了,要不是嬴政知道他的酒量,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装的,就为了躲避王离的喋喋不休。

可能归功于那碗硬灌下去的醒酒茶,扶苏的声音也清楚,“父皇。”

嬴政用手指给他顺发,闻声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并不指望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具体的有意义的话来。

然而扶苏却出人意料想的和他开始商议正事,酥烂了骨头似的往桶底一坐,双臂搭上了边沿,靠着浴桶气定神闲受用的嬴政的服侍,那是个预备长谈的动作。

嬴政意外,正等扶苏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声音了,勾着扶苏的下巴迫他仰头瞧了瞧,原来这狡童居然睡着了,呼吸逐渐变得匀长。

“看你下次还敢喝这么多。”嬴政好笑的拧了把扶苏的脸,给他洗净了泡沫就将他抱了起来,擦干了水珠披上寝衣往被子里一塞。

随后又叫了水给自己洗,连着赶路倦得很,将散发着清淡酒香的长子搂入了怀中,睡到鸡鸣三更方醒。

醒来时怀中已经空了,赵高禀报说扶苏和王离去视察海南岛了。

等到扶苏回来已经是中午,拎着一大包晒干的椰子肉干,海南这边的人很喜欢食用椰子,叫做南海奶牛。

他和王离改头换面,隐瞒身份上街,一道走一道看,一道吃一道买,饱鼓鼓的肚囊不需要再添加其他的食物充作正餐。

王离昨天在宴席上说的胡话被嬴政听到,现在不敢抬头看他,听到他大父要商议事情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于是把手里的东西往扶苏怀里一塞,闷着头就走。

侍从接过扶苏的东西,嬴政招扶苏进帐。

帐内只有老将军一个人,扶苏猜到接下来的谈话十分重要,表情也变得非常认真起来,跪坐在嬴政的左手侧,拿起了笔,预备在竹简上记录要点。

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嬴政有心把他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他政务,就是让他从记录开始,事后会拿着他记的东西考核他的看法。

嬴政突然拿走了扶苏手里的笔,“今天不用记。”

看来比他预想的更重要,扶苏动了动,想起身离开了。

嬴政看穿他的心思,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起先是安抚性质的轻拍了拍,后来又轻轻摸了摸,再后来便将扶苏的手包在了手心里,悄悄的拨弄一根根手指。

嬴政的面上是和是手上动作截然不同的严肃,“王将军当真决定好了不和朕回咸阳么?当年说好了只让你在海南这等蛮荒之地待个两年就回去,如今已是第三个年头了,你的身体又不好……”

王翦轻轻摇了摇头,捻了捻胡子,叹道:“陛下说错了,海南不是蛮夷之地,而是大秦的瑰宝啊,更是华夏最重要的一粒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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