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2 / 2）

现在还肿着，疼死了，吴哥又催我来上钟。“

“你这还算好的了，听说华子被人点去玩虐待，吊起来又是被打又是挨操的，都脱臼了，到现在还躺着起不来。”

“妈了个逼的，搞得跟做这行的就不是人一样。”

蒋正州开自己的储物柜时，听见同事们的闲聊。往常他也会加入抱怨几句，不过这次他只是默默的换衣服，把会所的工作服叠好装进袋子里，穿上自己的衣服，网上买的最便宜的灰色卫衣和破洞牛仔裤，脚上的尖头皮鞋也脱了下来，换成一双回力帆布鞋。

“小蒋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说今天VIP包房点了你？”有人开口问他。

“身体不舒服，先回来了。”蒋正州说。

“那是，你一天上那么多钟，哪里顶得住。”

蒋正州心说，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大哥看病要钱，每个月还得还债，他每天都过来陪客，赚的钱也就刚好够花。

晚上进VIP，还是他给领班送了烟才排进去的，VIP客人大方，小费也给的多。

可他没想到，里面会有文蕤，并且在这么多年后，文蕤会一眼认出他。

他洗掉了脸上的妆，背起一个旧书包出了门。领班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多半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心烦意乱，不想接，就关了声音放进口袋里，过了一会儿打开微信看，领班发了消息过来说自己这周的工资都扣掉。

蒋正州叹了口气，没留神又一脚踩进了一个水坑，刚刷好的白帆布鞋被泥水浸湿。

他突然失控地又踩了那个水坑几脚，裤脚都是飞溅上的污水。

他妈的，凭什么他的人生就是这样的，他想，好像一辈子都在走霉运。

“脾气这么大？”身后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蒋正州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文蕤。他也不想回头，不想面对衣着考究，用着最新款手机，随时会嘲讽自己的文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