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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黑衣贼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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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贪玩,恰巧站在房外听到父亲和几位带刀的侍从说‘让鲁少爷放心,一定安排妥当’,我也知道府上的柴房里新押了个女子,我父亲已死,上面的人一定是要彻底铲除所有知情人的,那我也就是下一个。”

柳仲冬跪下道:“丞相愿意带我来武京城,就是愿意救我的性命,我不敢隐瞒什么,但丞相要查这件事,我愿意做证人。”

卿怜雪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只怕柳仲冬是为了给他父亲开罪,毕竟若是柳东秋这封认罪书传了出去,那柳东秋就是负罪之身,这柳公子也就是罪臣之子,等柳府一被收缴,这往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但现在除了柳仲冬这一条线,实在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再走下去就得从鲁子豫开刀,卿怜雪揣度着,让柳仲冬写了封证人书,盖了手印。

柳仲冬这几日和芳华合得来些,总对他恭敬又畏惧,也不知是怕什么,索性就让芳华把人带了下去。

芳华敲门进来后就搀着柳仲冬站起来,将人扶了出去,柳仲冬也全然乐意,原本胆怯的面貌都被融化了几分。

卿怜雪咬着手指思忖着,这柳仲冬还是得先安置在相府,总不能再像柳东秋那般死的蹊跷,到时候告上御状的时候还是个证人。

但他的闭门反省也快到了期限,时间是摸不着碰不到的东西,看也看不见,却流逝的快。

届时就更要尽力挤出时间去办这桩案子了。

这桩案子,说是查案,倒更像是找证据,毕竟事实那农夫已经说了,卿怜雪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物证人证收集齐全。

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燕征,就那日燕征追他马车起,态度变得很奇怪,从往日的目以斜视变成了现在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说什么‘钦羡丞相’,还道歉又卑屈的。

卿怜雪想不通他想干什么。

要说燕征会害他呢,他倒觉得也不会,这次河东一趟下手的机会多了,就是有一点卿怜雪最想不明白的。

燕征这人也没听说过有谁走到他身边,自从满门忠烈牺牲后更没长辈安排他的婚事,怎么就冒出来了个将娶之人。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像是砸了块石头的闷,闷得整个人都快透不过气来,心里一抽一抽的,就想将人揍一顿。

既然对方有要娶的人,他也不会舔着脸继续跟燕征搅和在一起。

原本是打算趁这次办案把人拿下的,卿怜雪撑着下巴想,大可不必用寸步不离这种借口强迫着把人束缚了。

他们今日是午时回的,卿怜雪在琉璃殿整理了东西,坐在书案后写了封信给刑罚司卿余水期。

柳东秋身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就是刑罚司去查,这余水期和他的交情不浅,以往二人还是一同参加的科考,是个正直法纪的人,若是余水期能查出什么来,他想要第一个知道。

这么一思考一落笔,竟到了天色昏沉的时候。

卿怜雪盯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色,心里却不作美。

他拿起一块透白的方糖往嘴里塞,这方糖有些大,塞到嘴里能鼓起个小腮帮子来,味道却美极了,在口中慢慢融化,嘴巴里也不自觉地分泌出甜滋滋的津液,能勉强慰藉下不大舒爽的心情。

风过树梢,吹得枝叶都窸窸窣窣的。

那边黑暗墙角处却有一个不大明显的身影,他立马紧绷起来,到书架旁取了把剑双手持握。

这个时候不能喊芳华。

对方还没发现他,如果他一喊,说不定这贼人就会落荒而逃,难以落网。

那贼人步步快进,直得逼近殿内,卿怜雪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相府的侍卫还是太薄弱了,竟能让一个贼人进到这里!

他断定这贼人会从窗探入,小心翼翼地在那块地方铺了一地的核桃。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迅猛异常,蹿地跃了进来,又瞥见满地的核桃,在空中旋了个身,手掌撑地一个后空翻平稳落地,卿怜雪趁着这个嫌隙,一柄长剑直抵对方颈脉。

“芳华!”

他以剑勾起对方的下颚,却看到一张极其熟悉的脸,一双剑眉星目、面部棱角如精雕细刻的脸,这人容貌比年龄看着要小,带着沉稳却张狂的气势,是燕征。

芳华的脚步声从外趋步越近,卿怜雪听到她刀剑出销的锋利声,又看了看眼前熟悉的面容,沉了口气往外道:“不用进来!”

芳华在外有些犹豫,不清楚自家主子是不是被抵剑要挟了,她想要闯进去,殿门却开了。

卿怜雪面色如常道:“有虫,小事,让其他人守着,你这几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芳华见人没事,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听人担忧着自己却生出几分愧疚来:“是……主子有事就喊我。”

殿内灯火通明,适才的窗子没关,偷跑进来的风把烛火都带的摇曳生姿。

卿怜雪把地上的剑捡起来放回了剑鞘,看向已坐在椅子上的燕征,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卿怜雪今天穿的又是此前醉酒那日浅紫色绣鸢尾的衣袍,领口微开,露出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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