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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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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周榷家的房门被敲响——敲得很轻很客气,不像快递员焦急的手法。周榷以为是吴观,因为只有这位朋友才会在早上拜访。

昨晚刚来过,今早又来了……周榷感觉有些奇怪,毕竟吴观没有说过他要过来,此外更多的感受还是开心:吴观没有与他产生嫌隙。

周榷脸贴房门,通过猫眼确认来人到底是谁。看见屋外人的一瞬间,震惊赶走窃喜,占领周榷的情感高地:来人竟然是黄盛!

他来干嘛?来拿东西吗?不可能,周榷否认这个想法,因为他家里没有属于黄盛的东西。

要不要开门?为什么要开门?周榷认为自己应该远离黄盛,这样生活才能够恢复平静和正常。

可是,不开门又显得自己很没礼貌……好笑,周榷腹诽,他姓黄的什么时候对我礼貌过了?

就这样决定了:假装我不在家,不给他开门。大少爷娇生惯养,站累了肯定就走了。周榷旋身往回走,轻手轻脚的,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好像做贼一般。

房门再次被敲响的时候,周榷正坐在电脑桌前,享用自己的早餐:提拉米苏蛋糕加咖啡。这次门敲得依旧很轻,不同于上次的是门外人配上了一声询问:“周榷,在家吗?”音量不高,想来也知道现在还早,不应该制造出来太大的噪音侵扰到邻居。

不在家,别敲了,没有人,周榷在心里回应。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矛盾的表现:一边希望门外的人赶紧离开,一边又分心去听门外的动静,期待敲门声再次响起。一心两用,再加上为了避免发出声响而放缓了进食的动作,导致周榷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解决早餐。

然而,直至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也没能听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人走了?这就走了?敲两次门没人回应,就放弃了?周榷冷哼一声,心说大少爷就是没长性,一时兴起地离家出走,又突然奇想地去骚扰别人——富人的游戏,他这样的穷人可玩不起。

走了也好,就不该过来。周榷起身去刷杯子,脚步不再小心翼翼。

敲门声适时响起,伴随着黄盛的询问:“周榷,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快给我开门!”

周榷怔住了,不敢迈出放松的脚步。他不相信黄盛竟然还没走,于是调转脚步,轻轻地走向房门,然后将眼睛凑向门上的猫眼——操!周榷倒吸一口凉气,才憋了回去即将脱口而出的国骂:黄盛这离谱的家伙,竟然将脸贴到猫眼前。周榷入眼便是一张变形的人脸,两只眼睛透过镜片紧紧地盯着他,感觉非常惊悚。

他听见动静了?不能够吧,我刚才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啊?周榷站在门前犯嘀咕,因为他就算不是刻意放缓动作,也不会毛毛躁躁的,制造很多的生活噪音。这是他从小被迫养成的习惯,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除非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否则到死也不会改变。

“周榷!”黄盛边敲门边问,“为什么不理我啊?”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周榷透过猫眼,看门外黄盛的笑话。

黄盛望着房门,不解地嘟囔:“不可能不在家啊……他不在家还能去哪儿啊?”

我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我懒得去而已,周榷腹诽。

黄盛在楼道里走来走去,晃得周榷头晕眼花。

我有病啊,在这里守着他干嘛?周榷转身离开,不再站在门前浪费时间。

黄盛没有再敲过门,也没有出声进行询问。周榷认为这回他应该是走了,于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工作起来却怎么也无法专心。他总是忍不住去猜想黄盛的来意,起身去方便或者去倒水的时候,又不禁看向房门,想要去确认门外的人是否真的已经离去。

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的事情,越是忍不住要去想它。脑子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固执的东西,偏偏正常情况下它又能统领躯干,迫使人去做一些让它感觉舒服的事情,比如强迫周榷去扒门确认黄盛是否还在。

是的,周榷边走边想,是脑子强迫我去看的,不是我自己想去看的——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至少他心里会舒坦一些。

心?心脏的“心”?不对,是情感的“心”。说白了,还是脑子在作祟。

周榷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准备,决定速战速决,尽快完成脑子交代的任务。

他贴在门上,透过猫眼,向外看去——黄盛不在,周榷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这回踏实了吧?他问自己的心。心也很快作出回应:黄盛果然是混蛋!周榷表示同意。他离开门厅,回到电脑前,脑子终于放下执念,让周榷可以专心地进行工作。

周榷再次步入门厅已是傍晚时分。他将封装好的货物放到门口,等待快递员来提货。

咚咚咚!很重很急的敲门声,是快递员会用的手法。周榷通过猫眼确认来人的确是他请来的快递员,于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门。

“孔师傅,”周榷笑脸相迎,“麻烦您啦。”

孔常安不是A市本地人,说话带有口音,普通话也不是很标准,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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