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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阵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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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的,优先给女性产科使用,有时都不够。剖腹恢复慢,但是痛得少些。”

“会有多痛?”

“这个谁也说不准,总体来说呢,男性omega的生产痛是所有性别里最轻的,持续时间也最短,顺产一般都受得住,当然不想忍你也可以剖,不过剖腹会贵些。”

“有多贵?”

“比顺产贵个四五千吧,主要是麻醉什么的费用。”

“你觉得怎么样?”林言这才发现自己是有些选择困难症的,他转过头去问正望着自己的庄文。

“你想怎样就怎样。”

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对自己的忍痛能力做了个评估,林言想起小时候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擦破了好大块皮,鲜血淋漓自己也没怎么哭,还有那次在初中不小心骨折了,自己也没在去医院的路上掉泪珠子。

“我要顺产。”于是他这么对护士说。但毕竟是对疼痛有些敬畏,他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选择顺产可以申请无痛吗?”

“我会帮你申请的,但我也说过了,你生孩子的时候不一定有无痛针可以打哦,这个得看运气。”

邻床的omega产后恢复得很不错,在8号被转到普通病房里去了。那天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靠走廊的那张床来了个新人。他显然就是那种临到阵痛才往医院赶的人,一进入病房就用他的鬼哭狼嚎把睡梦中的林言吵醒了。值夜班的医生护士把那张床团团围住,给他量血压,测生殖腔的收缩频率,隔着那么一二十来米,林言可以把他扭曲着的痛苦表情看个清楚明白。那个omega的丈夫显然也是个新手,面对他的痛苦,这位丈夫手足无措,只能在医护的背后如热锅上蚂蚁一样转着圈。

那omega的叫声凄厉得仿佛受了什么酷刑,林言只看到黄豆大小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反射着灯光,他在尖叫的空隙用破碎成一片片的句子向医生请求着无痛针,可他运气不佳,这时候新一天的无痛针还没被送过来。医生告诉他如果忍不住只能剖腹。

“你现在的生殖腔口已经开到五指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确定要挨这一刀吗?”为了让痛声高呼的omega听清楚,医生也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几乎成了大吼。

听到这个“再坚持一会儿”,那omega咬紧了牙关,极力把自己的呼叫声压抑下去。他腹部高隆的身体在早就被汗水浸湿的床单上抖动着,房间里充斥着他粗重的喘息。一小时后他的生殖腔口开到了八指,医护把他推到产房里去了。

随着omega痛呼声的远去,病房里恢复了平静。林言把目光落到那被留下来的丈夫身上,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瘫软着靠在病房的门上一动不动。从面容上看他不会比庄文大几岁,可能才刚走出大学校园工作了一两年。目睹伴侣的痛苦,他仿佛也被压垮了。

当然林言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事实上他才是这屋子里最能感同身受的人。刚刚那omega的一声声尖叫像条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把自己的手都抓痛了。

一只温暖的手落到了他攥紧的手上,林言扭过头去,庄文神色平静。他们这头的房间没有开顶灯,那双眼睛陷入了阴影里,林言看不清那里面的情绪。

新室友的孩子在六点半左右出生,是个女孩。

不知是否是移情作用,这天午饭后林言总觉得隐隐肚痛,到了傍晚,随着太阳的落山,这感觉刹时变得十分明显,一些细小的呻吟开始从他的齿缝间泄露出来,庄文叫来了护士,测了下生殖腔收缩频率后,医护宣布他已经进入了第一产程。

他的裤子被脱掉了,戴着手套的冰冷手指探进了他的穴道。“生殖腔口开了两指。”医生起身握了握他发抖的手,“比较快,说不定今天就能把孩子生下来。”

这句话并没起到多大的安慰作用,实际上,他根本都没把这句话听清楚。那从他体内诞生的疼痛此时主宰了他所有的知觉,他感到有只手在拽着他的五脏六腑,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微微颤抖。

庄文把自己的手伸给了他,林言死命抓住这只手,把自己的指甲深嵌进了庄文手心的软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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