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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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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是给莫名其妙死掉的小甲虫,这一拳是给和我玩得好就要被恐吓的女同学,这一拳是给被丢在花坛里的每一本书…

周围的人以为我疯了,其实我没有,是他们疯了。这是他们一群人的犯罪,原先被欺负的人因为有人充当了他的角色翻身一变成为了霸凌者,欺辱组织的发起人因为内心懦弱就要拉帮结派,孤立欺凌被讨厌的新同学。是他们有病,只不过我才是病灶。

我坐在他身上打他,周围的人甚至没人上前拦我,他们都被吓坏了,一个本该忍气吞声的人疯了,这足以震慑很多只会耍表面威风的家伙。

后来老师让我把家长喊来,我没敢叫我爸就拜托了我哥。他刚下了早课就开车来了我们学校。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紧张极了,我学习成绩不好怕给他丢脸,我甚至忘了他是因为我打人才被叫过来的。

老师和我哥谈了一会儿又把我叫进去,我站在我哥身边忐忑不安,他不了解实情的话可能会觉得我打人不对,我只希望老师能跟他把全貌说清。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一幕,我们班主任是市级优秀教师,头发梳得很高,眼镜的反光透出不一样的精明。她平静地向我下发了判决:我打人了按校规是要记大过,档案会伴随我一生,现在我要回家反省。

我惶惶不安地开口:“我是被他们欺负的啊。”

“可是方牧同学,打人就是不对的。”

“他们是对的吗?就因为他们还没把拳头落在我身上?”我喉咙干涩,大脑像生了锈一样吱嘎吱嘎地艰难转动,“我已经被他们欺负好长时间了,你知道的吧?我跟你说过。刚刚他们也想打我,你可以查监控,我不动手我就要被打了。我这属于…正…正当防卫。”

她眼里又闪过一丝厌恶,寒声跟我说:“监控已经查过了,班里同学也调查了。你打了同学态度还这么恶劣,先回家反省,等我通知再回来上课。”

“不是,你真的查了吗?就没人说实话吗?”我还想再挣扎,我哥握紧了我的手,他朝老师温柔一笑,我的心被攥紧了,我哥相信他说的话了。

不要…

我像沉进了海底两万米,周围的压强挤压着我的胸腔我的四肢,我几乎要瘫倒在地。水底下咕噜咕噜冒着泡,我挣扎着向上浮,才好像听到了我哥说的话:“…不用了,我们现在去办转学。”

他把我带出了办公室,我们牵着的手还没松开。我向后拽他,他看向我。

“方川,我真没有,不是我先动手的,你信我,真的,我是被逼的。”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其实我才是疯了的人,我对我所有的想法都产生了怀疑。难道明哲自保才是对的,我应该在别人被欺凌的时候也不作为冷眼旁观,我应该在别人的起哄下因为某个听上去都滑稽的理由欺负一个人,甚至只要霸凌者是大多数,被霸凌者就是错的。

我看到走廊在转,我明白这是我世界观再重铸,我为了跟上我哥,我也得这么想。

“方牧,方牧,站起来。”我听到我哥历声呵斥我,我膝盖发软整个人都搭在他身上站不起来。

“我相信你,你再不站起来这周末不吃红烧肉。”

不知道是红烧肉的威力还是相信的力量,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我哥的力量。

我抬起头看他,轻声问了一句:“真的吗?”

现在是大课间,走廊的人离我几步远,围成一团叽叽喳喳讨论刚刚出现的校园八卦。我浑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只要我哥愿意相信我。

“丢死人了,先跟我回家。”

他带我办了退学,我跟他后边亦步亦趋,自从去了档案室他就松开了我的手,在这时候我格外脆弱,一直盯着他想让他恍然大悟地想起来我现在应该是一朵被他捧在手里的娇花,可惜他一直没意识到。

回家之后他把我拖进卧室,站在我面前质问我:“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我心都慌了,忙问他:“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他看我的眼神更生气了。他在外边一直没这么看我,我想可能是要给我面子,哪怕他相信我,但是我被欺负了还是不能打人。

他冷声说:“你再想想,想不出来今天中午我们俩谁都别下去吃饭。”

我当然可以不吃饭,但是我哥怎么能陪着我一起。我绞尽脑汁地想,小心翼翼问他:“我不该跟老师顶嘴?”

他怒瞪了我一眼,我又一骨碌说出了一大堆:“我不该和同学打架,我应该把问题掐灭在没扩大之前,我应该遵守校规校纪,我不该在走廊里闹,我不应该趴你身上站不起来。”

他更加生气了,说出的话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说:“方牧,你真的要把我气死才行。”

我膝盖被吓软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不起,你别不要我。”

他蹲在我面前,手抬着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我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应该装着鲜花月亮和钻石,而不应该像现在一样装着让我喘不上气的悲伤。

“你被欺负多长时间了?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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