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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龙子成胎世子入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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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王爷在正守初年为自己无力与皇兄们并肩而感到羞愧,后来随着年岁稍长,他似乎迫不得已而渐渐接受了老天给的身份。

越是如此,他越怀念起记忆里的六王爷来。因为皇上也在不同的意义上怀念六王爷,清心殿中常常存在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氛。

先前被削了爵位、遣去为六王爷守陵的十五皇子,据称常常郁郁寡欢,打骂奴才出气,在正守七年无端染了一场急病,暴病而亡。

有一些老奴才暗地里认为这是六王爷在天有灵、看不下去十五弟嚣张跋扈的结果,持这种念头的人不多,因为大多数奴才当初惧怕六王爷的程度并不比惧怕皇上更轻。

总之,料理完十五皇子的后事,六王爷的陵寝又要派人去守。十九王爷满面苍白。皇上在公务时偶然看到他,他正不自觉地咬着嘴唇,精神显然未曾注意当下。

“怎么,想去守陵?”皇上问道。

十九王爷回过神来,赶忙低下头。说惯了的那句“臣弟不敢”,却是出不了口。

“那不是件好差事,莫说逾制,陵地风冷荒凉,你的身子骨是受不了的。”皇上这样说,将王爷的希望掐死在脑海里。

就像将这个意思再强调一遍那般,当晚皇上宠幸十九王爷。

不论王爷的心思多么哀婉难测,身子那里的敏感总是决定了他的本质。又不论王爷平日想要伪装出怎样的姿态,龙阳入体时他的反应就让一切伪装都变得稀碎。

他抱着皇上,为了抵抗快乐而呻吟。行房越少,十九王爷越难熬,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在下一次行房时过度激烈地释放;太多也不行,王爷的身体经不起那种消耗,静皇贵妃的毛病虽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到底没能让他变成一个耐风吹雨打的人。

他睡得极多,无法陪着皇上熬到三更。他睡时皇上还在阅折,醒时皇上还未下朝。就算皇上的妃子和皇子,也没有能够像他这样任性懒睡的。

这种任性实属不得已:有段时间王爷随皇上的作息起居,不过一旬便生生站着晕了过去。

常太医道王爷的身体历来无大碍,不经催折的主要缘故是精神。一种与生俱来、难以察觉的愁苦深深地流淌在王爷的血脉中,限制了他的活动。那种愁苦的根源自然不必言明。就算远离人世也无法根治,还不如做皇上的宠臣让他的心里好过些。

实际王爷的心里并不好过:除非他能诞下龙嗣,否则他依然觉得自己是那个无用之人。过去他从六王爷那儿讨要的事物,如今从皇上三哥这里讨要,一切都没改变。

两个兄长用他们高高在上、施舍万民的权威豢养幼弟羸弱的精神,使王爷并没有全然失去同他人的关联,这种幻觉自然是脆弱的:他做不成主子也做不成奴才,现在连爱情的幻想亦没有了。

搬到朗春园让皇上神清气爽,精力焕发,因皇上终于摆脱了皇宫中那些凄冷的呜咽,睡得也安稳得多。这事对于龙精的活力起了一些好的作用。

在朗春园办公的第二年,过了冬日,春暖花开,十九王爷畏寒的身子回了暖。他例行回王府去陪伴儿子,路上却头晕眼花,竟至不能行走。

不得已折回到园中将养,请常太医来看,原是有了孕。

皇上甚是欣慰,下了朝后来看他。

十九王爷躺在榻上,恍然察觉比起登基那时,老谋深算的皇上憔悴了许多。衰老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王爷时至今日才发现这样的真相,实是因为过去将皇上当作皇上,现在将皇上当作腹中不成形的孩儿的爹爹的缘故。

王爷撑着身子起来,道:

“皇上昨夜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不要再为臣弟心烦了。臣弟不是第一回,心里有数,反倒皇上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你有了龙子,竟敢支使起朕来。”皇上握起他的手,笑道,“朕要去前边见一见使臣和外国画师,晚上再来看你。”

夜里皇上辗转反侧,起身后忍不住要他。十九王爷迷迷糊糊地睡着,暗自想着孩儿月份不足,怕不该行此事,但并无醒过来的力气。这样囫囵被要了一会儿,高潮后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恍然分不清情事是梦是真。

倒也奇怪,不出几日,王爷的身体变好了。饮食进得多,气色柔润,身子也不似过去瘦得让人担心。仿佛他不仅能够负担一个正在暗自生长的龙子,还同时负担起了自己的身体。

皇上奇道:“难道朕的孩儿比你还要健壮,让你打起精神了不成?”

王爷回答:“或许正是如此。”

常太医不禁说,若是孕育能够使王爷的心绪有所着落,多生几个亦是无妨,皇上忙于政务,冷落后宫已久,膝下皇子不多,为朝廷大统之虑,这亦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皇上轻哼了一声,望着王爷,并不接话。

这时世子前来叩首。世子听闻父王因怀了龙胎而耽搁在朗春园中,特递了折子问安,想要进园探望父王。皇上自然恩准。

皇上说:“世子刚刚开蒙,已写得这样一手好字,虽比你还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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