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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两杠 插菊穴肉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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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刚刚小男孩蹲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坨血淋淋的紫黑胎盘正慢慢地渗出黑色的黏液。

滴,滴,滴,滴,滴……

幽兰色的月光洒进幽兰色的窗,幽兰色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幽兰色的病床。

程欢睁开了眼,向崇盛正趴在自己的手边,而自己的手则连着一台工作中的心跳监护仪。

昏迷让他对时间产生了一些误解,究竟是过去了几个小时还是几天,他说不清。

程欢拔掉了连在手上的电极圆盘,动作很轻柔地从床里挪了出来,尽可能地不吵醒向崇盛。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盘踞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不得不向着自己的书包走去。

书包的夹层里有一支他之前在药店买的验孕棒。

他很久没用过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了,原来在那里还有一支验孕棒。

蓝色的盖子,中间是白色的,商标上还印着厂商的英文名,clearbear。

他蹑手蹑脚地拿着验孕棒,走进了单人病房里自带的卫生间,轻轻地叩上了门,灯都没敢开。

手机散发着微弱的荧光,程欢借着这一点光颤抖着完成着还不太熟练的验孕过程。

尿液在试纸上散开,一路向上蔓延,程欢秉着呼吸不敢喘气。

时间突然被拉得无比的漫长,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地悬在程欢的头顶上方,随时可以审判他——

两道杠。

程欢恍惚地后退一步,手不自觉地发抖。

居然是两道杠。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腹部,在自己身体里本不该存在的那枚小小子宫里,现在正有一个初以成形的小生命扎根于此,与他共生。

要,还是不要?这是一个问题。

程欢嘲讽似的笑笑,自己怎么变成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了,竟问出这样富有哲理的质问。

窒息,房间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一般的窒息。

连灵魂都在掐着脖子求救。

他现在多么希望面前有一根粗壮的麻绳,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脑袋悬挂在绳子里,任由重力牵扯着他,他的脊椎会与脑干脱离,意识会逐渐模糊,他会远离这些尘嚣,不需要再思考什么。

程欢实在过于沉浸在对死亡的憧憬和幻想里了,以至于连什么时候背后的卫生间门被缓缓推开都不曾注意到。

直到啪嗒一声,厕所橘色的灯光亮起,他才猛然意识到卫生间里多出了一个人。

“你不是说……你吃了药吗?”

程欢一抬头,目光对上神色冰冷的向崇盛。

他正死死地盯着程欢手上那两条杠的验孕棒,面上是程欢从未见过的寒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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